霍摇山按捺住困惑,拨开锁链,推开木门抬脚而入。
小屋确实很小,一眼便瞧了个精光,只有一扇小窗透着屋外垂柳剪碎的光斑,尘埃在光柱里打着架,从明堂的室外忽然步入昏暗的室内,霍摇山瞳孔微缩,驻留片刻,眨眨眼,这才适应了。
然而,待他睁开眼,竟是愣住了。
只见屋内那木柱子上,靠着柱子有一人盖着被子昏睡,长长的亚麻色的头发散乱在胸前,半掩着那张西域风情的脸蛋儿,白皙的皮肤,秀挺的鼻梁,薄薄的两片唇。
屋门打开,光线充斥室内,那少女明显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睁开眼,见一俊朗的少年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久经磨难的少女似乎瞬间便明白了,拔地而起,柔软的身子十分有爆发力地冲向少年。
一丈,半丈,三尺。
少女顿住了,锁链捆住了她,任她倾尽全力,张牙舞爪,徒奈何。
霍摇山彻底看清了眼前人,那脸蛋上尚未消去的雀斑,不仅没坏了这份美貌,反而愈发衬得少女青春俏丽,有一丝娇羞像花苞里的蓓蕾藏着似的。
霍摇山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少女目光一滞,怔住了。
门外,老马笑嘻嘻地见霍摇山略带怒气地走过来,似乎早有预料,打趣道:“小爷,这匹小母马怎么样,驯得了吗,要老马我传授几招吗?”
霍摇山直视道:“这是谁,父亲不可能跟我开这种玩笑。”
老马见霍摇山认真起来,收起了玩笑,“烦劳小爷挪步。”
霍摇山不怕老马玩什么花活,他早就看清楚了,府里的年轻小厮丫鬟或许有这样那样的打算,但唯独这些他祖爷爷留下的老勇,绝不会伤害他什么,这些人早已捆绑在锦衣侯府这座大船上了,一荣俱荣损俱损。
老马引着霍摇山绕着木屋往里走,一匹赤红的小马驹正伸长脖子,一对马目望着木屋的方向,小马驹脚底下上好的精饲料却看也不看。
霍摇山走近一看,这才发现赤红小马驹正耷拉着,精神萎靡地往木屋窗子里张望,他抬头一瞧,木屋里那锁链捆着的番邦少女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盯着他。
唏律律!
“小爷当心!”
那萎靡无力的马儿忽然一甩脖子,踏着马蹄径直撞向霍摇山。
霍摇山脑子很快,立时反应过来,但可惜他的身子可不好,跟不上大脑的命令,幸好老马眼疾手快,抓住霍摇山的肩膀往后猛地一扯。他只觉背后一股大力袭来,堪堪躲过了一劫。
小马驹几日没有好好吃喝,力气衰弱,又兼着缰绳捆缚,终究没有攻击到霍摇山,那木屋里的少女看到霍摇山逃脱的这一幕,啐了一口,一双妙目只是依旧如母狼般凶狠。
霍摇山立定,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装,也顾不得指责老马,没理会那少女,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马见霍摇山刚刚那惊险的一幕,也不免心肝儿扑通扑通直跳,若小爷有个好歹,他一大家子都得跟着陪葬。
“小爷,这匹小马驹便是老爷送您的生辰礼,屋子里捆着的小娘们是跟着这次战利品一起送来,准备送到应天去的。本来事情好好的,可这匹小马有些邪性,认死了那个小娘们,老马我几十年驯马的经验,愣是治不住它。”
“眼瞧着根骨这么好的小马驹一天天饿瘦了,我实在没法子,偷偷跟军营里的弟兄打了个招呼,把这小娘们扣了下来,好在她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没人会关心是不是少了这么一个人,往上报个路远拖死的名目混过去便是了。”
“小爷也看见了,我把这小娘们绑在木屋里,把小马驹绑在木屋外,好叫这匹不识好歹的小马隔着窗户瞧见那小女子,这才肯吃些东西,养得活。”
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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