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黑与蓝辉映出满眼眶的幽深宁静,仿佛劈落时间的连绵、截断光阴的流逝般针落有声;即使声音不大,但我却知道那足以让皇座上的他听见。
视野里,透过靛光的荡漾,除却被冷色调占据的深邃,他没有急于回答我,却是由皇座上站了起来,以行为阐述他身份的至高无上——
紧随迈落阶级的每一步,他泛发出的气势让人诧异,令人心惊;从容而缓慢,与帝王的居高临下迥然不同,藐视众生却同情纷纭;坚定而稳固,与军队的鸣金擂鼓异曲同工,那是一个人所无法表现出来的磅礴:他的震撼之处在于那种无可比拟的强大灵魂。
他确实用行动把他的身份告诉了我。
被隐藏进黯淡的标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也无法看得出遮挡的刻意,那是靛光恰好能映出他的一半脸庞,他到达了刚刚能让我看清他面容的地方——华丽的薄蓝礼裙,精致的冠状头饰,以及晶莹剔透的润泽水晶鞋,毫无疑问那就是温恁·斯芬克斯!
在某阶级上停下,他俯视着我:
“我的名字是艾维卡托;你好,人类之子——你是第一位到达这里,直面我的人类。”
“那是我的荣幸,艾维卡托,风之掌控者。”
的确是以王女的形象出现,正如神无法通过物质来具体呈显,只能通过神识凭依,投影在相应的物质上并注入意识和魄力;因此无论表象是什么,神无法透过表象来判断,何况他的身份已经从更灵魂压迫力上给予了证明的绝对性。
意料之内,他的气势让我无法抵御,他的灵魂使我无法直视,他的神圣确实令我触目惊心、洗刷掉曾经所持有的任何敌意;对于在人类面前呈现的神祗,面对着最耀眼的光芒,相信再不敬者,无疑也得放下狂妄、肃然起敬,何况是这个微不足道的我。
我只能保持崇敬与谦卑,在那种心灵的威压下更多地怀抱着敬意。
“坎德·维特尼斯,请告诉我你来到这里、这个神殿的意义。”
没有强迫或命令的意思,也不觉得和蔼可亲,只是令人油然而生的不可置疑。
神殿?
这实在令我惊讶,就像在记忆里,森林深处的某个地方坐落着艾维卡托的神殿,这本身就十分怪异;然而我没有进去不单止,还最终使用了禁咒,怀揣忤逆羽蛇神的敌意,在朱芈被砍下头颅的须臾,企图与神殿同归于尽——我没有走进神殿的记忆。
“尊敬的艾维卡托,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神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物质世界,就像你知道物质世界的构成成分之一便是概率——只要存在着,就有被冒险者发现并入侵的机遇,我的行为由此得以解释。
我只是侥幸成为了那个愚昧莽撞的冒险者而已。”
我在他面前低下了头,那是自然而然的本能举止。
神不是这个世界里理应存在的东西,神殿也如出一辙。
我的印象中,古往今来,关于神殿、神居住地的记录都只是一笔带过,无非是人类从某些更高纬度生物语言的解释中得知了这个词,基本上没有任何具体刻画,甚至一片空白,再就是幻想,亦然意味着神殿未曾在人类的意识里有过呈现。
然而作为第一个到达神殿的人,这个阴冷的地方并不能让我喜出望外、遐想连篇,相反,我觉得事态蹊跷,尤其关于王女的过往,以及我脑海里某些连不起来的记忆。
“我能看出来你的疑惑,人类之子。
本来对于无意闯入的冒险者,比起唐突,他的勇气值得赞扬,他的能力应该得到承认,他的恳切信仰会被我所褒奖;也只有虔诚者才能到达这个神殿、我的眼前,然后在最神圣的祷告中接受我的祝福、承受圣灵沐浴——倘若不是你企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