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村长去,他会出主意。”
“村长也没办法,谁也出不起这份钱。再说了这该是国家的事情,老农民哪有这份钱。”
“国家会管这些事情。大头头不管,也该交给下面的官员,当官的总该干事情吧。”
爸爸站在那等着他大发议论,他的眼里饱含着期望与不安。虽然他处在社会主义社会,但他的思想从没有走出过封建王朝,一听到官员,好像就是一道命令,他油然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敬畏感。如果哪天地主拿走了他的土地,他同样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不会有任何反抗。他仍是一个旧社会的农民,他一开口就是:“这,不可能从没听说过。”
“听说拨款,水道也要修。”爸爸说。
“这倒是个好盼头。可谁知道村里的那些王八羔子出啥歪点子。那路还不是偷工减料,年年修,年年坏。”党和祖国牵挂着他的人民,可那些贪官和奸商的卑鄙伎俩就在这里。所有的钱被放在一个公有的大袋子里,然后由几个人分,再随便扔给人民几个铜板,就叫共同富裕,就叫为人民服务。他们腐败是因为他们藏在保险柜里,而且还拿着钥匙。第二种是掌握着资源,偷偷把资源卖。
他小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些人不好惹的,因为你若是偷了菜吃,他们会打断你的狗腿。空气里弥漫着沉思,爸爸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这哀伤的曲子在扶贫的路上撞出了条条大裂缝,坑坑洼洼的大圆洞。它们要去记录着什么,又不断的被抹平,让一切罪恶掩埋在大地里。
他们洪亮的吼道:“来,喝起。”
“哦,对。要不跟村长说说每家分一点,像大集体一样。”他依靠在路边。我看见大蚂蚁爬到了他的衣领,迅速钻进了他的脖子。父亲沉默,他明白这看似伟大的东西在现在已经不可能,那些过去的辉煌战绩只能在悲苦的时刻拿来慰藉心灵。他的心感觉到苦恼,曾经为此自豪,现在却茫然不知怎么好,怎么坏。申城的人有了说服自己的信仰,他们要为了自己的生活而不遗余力。
这真是丰收的季节,所有的人都出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们如蚂蚱般爬在生活的道路上。捆绑好的稻穗,拉到了稻场上,垛成了大石滚。人们说说笑笑,不断的找话打瞌睡。每次我想到农村的这一场景,我就热血沸腾的,内心空旷如同站在广阔的群山中,一阵新鲜的空气搅动了我的肺。
当我推着爸爸的木架车,继续沉重的走在泥土地上的时候,我看见了新奇的一幕。两个穿着时髦的人,在拍什么东西。我一次看见照相机,她躺在青草地上,像我某个夜晚一样,但她看起来那么妖娆,她轻浮着,我好像感觉白云在天上飘。她雪白的腿,让我感觉到快乐永在,忧伤到底来自哪里呢。
人越聚越多,申城的男人停住了脚步,来看热闹。他们好像在重温着人类自然冲动的那夜,用一种温柔攫取的力量去给人生增加新鲜的滋味。他们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我曾感受到他们的眼睛在颤抖,好像整个大地都在躁动。这影响了申城人,他们拒绝不。我感觉到了申城人骨子里潜在的一些东西,一旦有机会就会爆发出来。这是个事实,掩藏并不能解决问题。这不但困扰着大人,更困扰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人类本能的那些东西,如何去平衡,如何去把它看得透透彻彻,其实就是一句话自制力。这种美好的品德,一旦没有了自身的约束力,社会的约束力,它就会让这个社会变得肮脏混乱。
时髦的人受不了这样的眼神,跑到了申城入河口的断崖上轻吻。那里一会又聚集了几个男人,他们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兴奋的笑了起来,他们专注的眼神使他们显得卑鄙下流。于是他们又离开了断崖,奔向了河中的大船。他们当着众人的面轻快把衣服脱,放牛的孩子也看见。他们一会漂浮在水面上,一会嵌入了水里,他们不是在嬉戏,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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