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姨娘不解地望着她,却见她眼中泪就没有干过,“您都不先问,我和卢姓书生拉拉扯扯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认定是弟弟在胡,他这么一点,别人什么,他才会跟着什么。他和我这些,也是因为把我这个做姐姐的放在心上,他何错之有?”
“这有什么好问的?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瑶瑶从不是这样的人!”
傅锦瑶扑到了顾姨娘的怀里,她前世其实是个不知检点的人,并没有姨娘得这般好。她真不知道姨娘对她的信心从何而来,她只觉得前世的一切只能是一个梦,现实中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那般蠢笨的事来。
“无论我如何待姨娘和弟弟,姨娘对我从无半点怨恨。瑶瑶已经长大了,以后还请姨娘多关心弟弟,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傅锦瑶抬头望着顾姨娘道。
顾姨娘眼中一片震惊之色,她侧身坐在榻上,用帕子帮傅锦瑶把脸上的泪珠擦干,柔声道,“你弟弟他是个男孩子,多摔打一下并无大碍,你是女孩儿,姨娘多照顾你一些,原也应该!”
“可我已经大了,以后换我来照顾姨娘和弟弟吧!”
“姨娘哪里需要瑶瑶来照顾?你只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实话,你如今懂事了,我是真的半点都不担心了。明日一早,你去宣瑞堂给老太太请安时,我跟着你去,我倒是要当着老太太的面,问一下表姑娘,为何要在背地里这样败坏姑娘的名声?”
“不了,姨娘,这件事瑶瑶心里有数,不用姨娘费心。瑶瑶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姨娘做的桂花蜜糕了,姨娘明日做给瑶瑶吃吧!”
“又在胡,昨日才给你做了的。你若爱吃,姨娘做给你吃便是,以后可不许耍贫嘴了!”顾姨娘满足地道。
沐浴过后,一身轻松,傅锦瑶躺在锦被之间,透过糊了高丽纸的窗户望着天边半轮模糊的明月。
她不知道父兄什么时候能回来,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手抚在枕头之上,姨娘亲手绣的喜鹊登枝,纹路是这般熟悉,她一遍遍地确认,才放心地告诉自己,她的确是回来了,回到了她在定国公府的闺房,前世是今生的一场梦,而非今生是前世的梦。
早起,洒扫庭院的粗使婆子和丫鬟们把院子里的最后一片落叶收拾干净了,傅锦瑶屋子里的门才打开,惊鹊指挥着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捧着帕子、热水、铜盆进来,打了个手势,让她们等在次间。
她打起帘子,看到枕上睁开了眼睛的傅锦瑶,拿了屏风上挂着的熨帖的衣裙,上前去服侍傅锦瑶起身。
待她穿好了衣裙,在梳妆台前的绣墩上坐下,惊鹊才让鸣蝉把热水和帕子端进来,两人服侍傅锦瑶净面,抹上香脂,又给她梳好了双髻,用一对嵌明珠的金箍压发,流苏落在垂发间,显得富贵而又俏皮。
傅锦瑶挑了一片拇指般大的牡丹花钿,惊鹊帮她贴在了鬓边,外面加了个宽袖褙子,这才出了门,去宣瑞堂给老太太请安。
她到得不早不晚,二房这边,二婶严氏已经带着女儿傅锦玉在厅上等着了,见傅锦瑶过来,严氏忙笑着朝她点头,用胳膊肘拐了傅锦玉一下,“你大姐姐来了,还不快向你大姐姐行礼!”
“都是骨肉亲人,什么行礼的话?”傅锦瑶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向她福身的傅锦玉,上下打量,原比她只一岁的妹妹,身量不足,一张巴掌大的脸上,只看得到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尖尖的下巴,穿着一身半旧的袄裙,绣着几朵素色的花,和一身穿金戴银的二婶比起来,不像是一对母女。
二婶进门这十多年,也就得了这一个女儿,后来再没怀上,也诊不出原因来。二叔不满子嗣上的单薄,纳了两房姨娘,都是怀上了又先后流产。这几年,二房的毛病真是越来越多。
傅锦瑶记忆中的二妹一向都是寡言不语,前世,她离开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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