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宗意带人慢悠悠地走到门口, 便见东海太守周长傅带着闽州亲卫统领吴律还有个未曾见过的男子堵在门口,正气势汹汹地跟卫峥讲道理。
周长傅道:“卫将军,明人不说暗话, 大家同朝为官, 当知于公于私这长公主都不该将赵之敬当堂绑走。有些事咱们内里算计就算了, 何必闹大以后让外人看笑话, 你说是不是?”
卫峥:“是。”
周长傅一见卫峥被说动, 登时大喜,再接再厉道:“那还请卫将军行个方便,让我们把赵大人带回去, 闽州城一日不可无官, 海寇祸患刚除, 还有不少事需要赵之敬来处理,这一旦出了乱子, 可如何跟陛下交待?卫将军乃大梁栋梁, 一定能理解我们这些父母官的心。”
卫峥:“嗯。”
周长傅殷切地等了半晌,嘴皮子磨破,见卫峥虽然态度良好, 但就是不让路, 他试着从边上绕,便见卫峥虽然没拦他, 但虎狼军却仍一堵墙似的立在面前。周长傅气得牙痒痒, 但偏偏他得罪不起卫峥, 东海公死后, 东海军奉长公主和卫峥马首是瞻,更何况这座府邸外面是虎狼军,里面是浮屠铁骑,他就算是脑子进水也不敢贸然往里冲。
一错神的功夫,便见宗意赶到,周长傅立刻脸皮一紧,讪笑着迎上去行礼道:“拜见长公主。”随后见步陈也跟在后面,心道两尊门神镇着,这赵之敬算是救不出来了,只好平稳了呼吸再行礼:“拜见帝师大人。”
宗意点了点头说:“周大人免礼,这是要做什么?”
周长傅在心里算计着如何在既保全赵之敬,又能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委婉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听一旁步陈道:“周太守可是许久未见赵大人,心中挂念,食不下咽,故而来请公主放出赵大人一解周太守的相思之苦?”
宗意:“”
周长傅:“”
这是什么剧情?宗意探寻地看向步陈,却见步陈对她飞快地眨了眨眼,随后周长傅气得脸颊通红,怒气冲冲地说:“帝师大人这是何意!我与赵大人之间的感情光风霁月天地可鉴,无非只是认为长公主关押朝廷命官于理于法皆不合,想求长公主尽快还闽州城清官罢了!帝师大人此话颇为轻佻,可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东海的官员?!”
步陈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并非是我想的那样,是在下多嘴。但周太守,敢问你说长公主关押赵之敬于法不合,可能说出这不合在哪里?”
周长傅振振有词地说:“这是自然!首先,长公主非陛下派遣来的巡察使,一无勘察东海官吏的凭证,二无陛下的圣旨,无权插手东海官府,更不该在公堂上将赵大人带走。其次,公主私自关押陛下身前枭羽骑的副统帅章集章大人,不仅耽误了陛下行事,更是当着全东海百姓的面打了陛下的脸,我等朝堂为官,下当为百姓谋生,上当为陛下分忧解难,可公主此行可谓是颇为不妥。”
步陈称赞道:“好,周太守所言有理。既然周太守一心挂念东海百姓,远在东海仍牵绊陛下,拳拳之心可慰天地,那我也不与周太守敷衍,便直说了。东海海寇祸乱多年,若非东海公镇压东海,想必此地早已成了海寇的囊中之物,既然百姓和朝廷都欲将海寇除之后快,那敢问周太守,赵之敬身为闽州城县令,为何要与段岭同流合污,私自扣下三成盐税?”
周长傅一愣,步陈继续说:“官与匪勾结,闻晏两家强占码头十余年,赵之敬身为县令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倒还将东海沿海的出海权也尽数交出,百姓十余年间出海捕鱼都要上交半数以上的渔税给海寇,剩下的提三成给官府,这可是大梁朝廷命官该做的事?”
周长傅脑门冒汗,他虽知晓赵之敬因这多年的县令没少从东海捞油水,却没想到他把自己的后路都做绝了。步陈自是不肯放过他,一想到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