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玥忙虚扶一下,道:“不用多礼,坐吧。”
上了茶点,丫头们都退到一旁,听两个主子说话。
宁馨也不是什么固守陈礼的人,该行的礼,该问的好,都做过了,这会儿只当段锦玥是一个来串门的同学,自己捻了一块枣泥山药糕,咬了一口,“怎么有空过来这边?外面冷吗?”
听她熟稔的语气,段锦玥发自内心的笑了,“满天飞着冰渣子,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着呢。”
听他这比喻,宁馨忍不住笑,把面前的芙蓉糕往段锦玥那边推了推,“尝尝,今儿一早做的,颂冬花了一个早上呢。“
段锦玥也捻了一块,对这种小姑娘爱吃的糕点一向敬谢不敏的他竟然觉得可口,便笑着点头,“的确好手艺,怪不得温九一直往贵府上跑。”
温九也是有耐心,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游走于宁府的厨房,深受颂冬姑娘的照拂,每次一回王府,要嘚瑟的必然是颂冬姑娘的手艺了。
宁馨敲敲下巴,“这倒也是,改日啊,定要让他把饭钱给结了。”
段锦玥看着她笑,“该是让他把账结了。”
屋里暖烘烘的,铜盆里的碳烧的旺旺的,小丫鬟躲在廊檐下说悄悄话,嬉笑声传进来,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宁馨用帕子擦干净手,“殿下这次进京是呆多久?”
段锦玥低垂着眼睫,“怕是要几个月,要等母后寿辰过了。”
“此次我父亲回京述职,怕是也会到皇后娘娘寿辰之后回西北。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就怕到时候欢哥儿受气,说实话,这都五六年过来了,我还是不喜欢回国公府。”
“有宁大人护着,不会让你和小公子受欺负的。”
“那是自然!”说到宁晋,宁馨就骄傲的扬起了下巴,脸上也是带着小女儿神情。
段锦玥抿唇笑了,“你和宁大人的关系真好。”
宁馨让人续了茶,说道:“小时候,在国公府的时候,宁夏老是欺负我,我那时候胆子小,就不敢说什么,怕给爹爹娘亲惹麻烦。我的生辰和宁夏在同一天,宁夏不想和我一同办生辰,就把我推下湖,差点儿淹死,打那之后,我就特别不喜欢待在国公府,幸好我爹爹带着我和母亲出来了。我爹爹打小儿就宠我。祖母常说我们是女害儿,不过我爹爹可不这么想,他可是把我当宝来宠着的。”
段锦玥安静地听着宁馨念叨一些陈年旧事,一点一点,拼凑着年幼的宁馨,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这样,才是生活。
天渐渐黑下来了,段锦玥也起身告辞了,宁馨没有出去送他,她实在是怕冷,段锦玥也知道,就没让她出去。
访春几个送完段锦玥进来,将段锦玥带来的匣子捧过来,“姑娘,王爷好大的手笔啊!”
“什么大手笔,拿过来我瞧瞧。”
两个小丫鬟把段锦玥带来的锦盒放到宁馨面前的炕桌上,宁馨打开一看,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还真是。”
匣子里放的一双静南玉的手镯,静南玉是南方小国静南国的国宝,他们国家虽然名叫静南国,却不盛产这种玉石,其他国家更是没有,开采技术也只有静南国的国师和一批专门开采静南玉的工匠。这种玉石的加工工艺也只有几个静南国皇室有,将静南玉加工成手镯的,极少。
静南玉呈冰蓝色,里面似乎有水在流,好看极了。
旁边还有一支静南玉加工成的玉兰样的簪子,煞是好看。
宁馨合上匣子,“收起来,小心放着,别拿出来,往后有机会就戴着,漂亮着呢。你们也别往外说,旁人问起来,便告诉她们殿下送来了一套翡翠头面,哪个嘴碎的把今儿屋里看到的带到外面半句,管叫你一家不得安生。”
也不是宁馨故意要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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