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钧书沉吟了一下,苦笑道:“陪都到底不比王城根基稳固,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强行征收赋税,扩充兵力……”他随即又摇头道:“但是不会有这一天的。”
朝容又问道:“这是为何?”
贺钧书道:“你当王城那边留着韩王是摆设吗?不过是互相牵制而已。雍王就算坐大,实力顶多也就和韩王府平齐。”
朝容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竟然忘了这一茬。”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中说了小半个时辰,旁边的贺廷已经趴在那里睡着了,贺钧书这才惊觉时辰已经不早,忙道:“实在抱歉,竟然已经耽误了这么久,夫人还是早点安歇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弯腰将睡着的贺廷抱了起来。
朝容拿过一领狐裘,过来给贺廷裹上,道:“现在天冷了,可别着凉。”
“对了,说了半天竟然忘了来意。是这样的,我此番办货也给你捎带了一些,虽说开张之日遥遥无期,但是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瞧瞧。”
朝容大喜,忙再三谢过,将他送出了门廊。
外面偏房等候的下人一听到动静,忙打着灯笼过来迎了。
贺钧书一走,星纹就笑嘻嘻的进来了,“我就说嘛,英雄难过美人关,别看这贺钧书平日里规规矩矩一副君子样,可是刚才看到你不照样眼睛发直?以前可没见他那么看过你……”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两眼有什么奇怪呢?怎么到你眼里就全都变味了?”朝容一边掀开帘子往里走,一边打断了她的话。
“真没见过你这么迟钝的人,”星纹叹了口气,悻悻道:“你现在最好把握住机会,反正毒已经解了,恢复个把月就和常人一样了。对我们来说,时局越乱越有利,关键要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朝容走到镜子前坐下,抬手拆开发髻,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轻声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想让我趁机与贺拔结盟……”
“不是结盟,”星纹走过来,把手撑在梳妆台上,苦口婆心道:“我是让你趁机降服贺钧书,现在贺庆余已经死了,他是望海堂的一把手,看得出来也算是众望所归。如果你能把他收归己用,那么无论你想做什么,贺氏的财力物力可都能助你一臂之力。”
“可是,他诚心待我,我怎么忍心算计于他?”朝容放下梳子道。
星纹蹲下身来,轻抚着她的臂膀,道:“你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如果他真的是个君子,对你没有图谋,那你也不会成功。如果你成功了,说明他不过是个贪图美色的小人,那你还有何愧疚?无所谓算计不算计,不外乎就是各取所需。”
她见朝容依旧不为所动,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来,有些不耐烦道:“不能再有妇人之仁,你忘了之前的教训吗?那个殷玉尘,你诚心相待,可他是怎么对你的?他跑去行刺大汗,亲手毁了你多年心血,害得你差点丢了半条命,怎么还不长记性?”
朝容胸口忽然一窒,像是有一根又细又长的冰锥猛地扎进了心头,让她痛的□□发白,冷汗直冒。
“那不一样……”她坐直了身体,指甲掐着掌心,拼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道:“我一辈子还能遇到两个掏心掏肺的殷玉尘不成?他是他,贺钧书是贺钧书。贺家与我有恩,我不会做违背道义的事。我可能会利用贺家壮大自己的实力,但我不会窃取他们的成果。我们走到今天,算是举步维艰,将心比心,又怎能做恩将仇报的事?”
“可是照你说的,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星纹有些好笑道。
“我此生就做一件事,”朝容霍然起身,转过来正对着她道:“我等得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等得起。我坚信上天不负有心人。”
“你……”星纹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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