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云珠、云桐、云梓便要去族学念书了,乔氏赵氏也随了出来,站在门口送一送她们。
相府大门口石狮子旁照例备好两辆马车,前面一辆最为华丽,里面也宽敞,是云氏留给云珠的,虽然旧了,上面精致的漆雕却丝毫没有剥落,看上去仍是气派豪华。
后面一辆较小些,是容云梓的。
云珠看着容云桐走在她前面,正要踩着凳子上马车,咳了一声道唤道:“云桐。”
容云桐回过头来看她。
云珠道:“我的伤寒还没好,怕过给你,让下人再准备一辆马车,咱们分开去书院吧。”
云桐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云珠,仿佛不相信这话是她说的。
赵姨娘也抬头看着云珠,眼中浮起一丝冷意。
容云梓乖巧地挽着乔氏,朝这边看着,好奇发生了什么。
云桐心思灵敏,见云珠冷冷淡淡不似开玩笑,连忙讨好地凑过来:“姐姐,怎么了,我不是一直坐你的马车吗?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咱们先去书院,一会在马车里我给你赔礼!”
这话说的,倒像云珠小肚鸡肠,因为一点小事发作容云桐,云珠只是不想对着容云桐那虚假讨好的笑容罢了,况且一个人坐马车,既清净又自在,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怎么那么想不开,偏偏爱听云桐在一旁叽叽喳喳,拿别人取笑,想是太寂寞了。
云珠也不说话,只是捂着帕子咳嗽了两声。
折柳会了意,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二姑娘,实在是大姑娘还未痊愈,大夫也说了需要静养才好,三姑娘一向体贴别人,一定不会让大姑娘为难吧。”
云桐恨恨地攥紧拳头,心里不甘,欲再争取一番,却见赵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似是警告。
马车上,云桐挤在狭小的车厢里,盯着车帘子,她想起来以前乘云珠马车去书院的时候,那里面足足坐了四个人都不觉得拥挤,现在扭个身子都觉得局促。
“什么东西!”云桐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把对面的大丫鬟雪莲吓了一跳。
“现在且看她神气,她也不想想,父亲这么多年不娶妻,也没纳妾,我娘是父亲身边唯一的人,等我娘生下儿子,她还有什么凭恃!她还如何嚣张!到时候,我非得叫她在这府里再无容身之地不可!”
雪莲这才明白云桐骂的是谁,连忙探头朝外看看,苦着脸低声劝道:“姑娘,您小点声,被人听到可不得了!”
云桐轻蔑地看了看雪蕊:“看你吓的,就这点胆子能做什么大事!真不如买到窑子里算了!”
另一辆马车里,云珠正趴在小几上,握着一只狼毫笔在宣纸上涂画。
折柳担忧地问:“姑娘,您这样可把二姑娘得罪了,虽说相爷最是疼您,但他也有眼睛看不到的地方,若是二姑娘暗中怀恨报复,总是防不胜防的。”
云珠涂完最后一笔朱砂,淡淡道:“有些白眼狼总是养不熟,这样养在身边时时防着太累太麻烦,倒不如逼她早点把尖牙露出来,也好早些收拾,你说是不是?”
折柳想了想,还是不太明白,不过姑娘自病了一场之后,变得有主意了,再也不偏信二姑娘了,她觉得这样的变化很好,相信姑娘这样做定然有她的原因。
云珠将画好的图纸折起来,递给折柳:“把这个交给青鸣,让他去城西玉轩阁问问李掌柜,这个匠人什么来路,谁人去他那里定做过玉器。”
正说着,马车已经到了关雎书院门口。
云珠便下车便朝书院看过去,白墙灰瓦朱门围成的大院落,两边院墙足足占了半条街。
云珠记得关雎书院原是皇家花园,为了替贵族培养淑女贤妇,皇帝下旨将此处用作书院教习的场所,一把手是中宫皇后,又延请了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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