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百五十七章 秋天的菊花(第1/8页)  大亨万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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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片改编自陈源斌的小说《万家诉讼》,我倒是读过,怎么讲呢?这样吧,小说给张艺谋提供了个故事蓝本,刺激了他的所谓灵感,仅此而已。

    好的现实主义影片是有力量的,这个“力量”夹杂着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在虚假造作的影视生态中,这股“气”甚至是风,是狂风,席卷而来,摧枯拉朽,能将虚伪的、矫饰的、糊弄人的一扫而空。

    这种“力量”来自于作者的立场,作者的态度,作者的判断,张艺谋在拍《秋菊打官司》,和贾樟柯在拍《三峡好人》,我想在此点上,是差不远的。如果讲作者的能力决定作品的质量的话,那么作者的态度即决定了作品的灵魂。在拍《英雄》的张艺谋和在拍《秋菊打官司》的张艺谋是不同的,这个不同,不能简单解释成是个人立场、态度的转变问题,更大程度上是个有限的社会资源集中所造成的问题。拍《英雄》的张艺谋掌握了更多的资源,这些资源是他既往的能力的肯定,是个褒奖,与此同时,剧烈汇聚的资源也将作为作者的张艺谋不断架高、架空,走向有热情有能力,却不能占有资源的叛逆者的反面。讽刺的是,这个反面正是张艺谋们曾经面对,并且与之抗争过的。

    拍《秋菊打官司》的张艺谋,即是有热情、有能力的。

    《秋菊打官司》的第一个镜头,即一举奠定了全片的调子。摄像机被安置在西北某个小城镇市集的道路中间,固定机位,一人高视角,熙熙攘攘的人群不间断的与之“擦肩而过”。这个长镜头与贾樟柯在《三峡好人》的开头,缓慢地逐个扫过众多船客的长镜头何其相似!都是个平视的姿态,并未人为地赋予镜头前的人和环境什么涵义,好像不意间进入了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小小的环境,故事就此铺陈开来。要深究二者的不同。我看是张艺谋更喜欢镜头中出现鲜活生动的东西,让你感到生活的“扑面而来”,而贾樟柯则偏好静态地凝视,让镜头舒缓地移动甚至定下来。“凝视”本身即具备了一种思考的意思。比方,《秋菊打官司》的开头长镜虽然是定的,但是人却是动的,镜头像被安置在河流的中央,画面充满了流动的人群。而《三峡好人》中的长镜,缓缓移过一张张面孔,镜头是动的。人却是静的。其中的区别,我想,前者侧重在环境,后者侧重在人。前者的“动”是活跃的、情绪化的,后者的“静”则多了层冷眼旁观的审视和思考的意味。这个区别与张和贾两个人的影片给我的印象是合的。

    秋菊就在这样水流般的人群中“随意地”走到镜头前来的,小妹拉着车,秋菊挺着大肚子走来了,镜头带领着观众的注意(好奇)。顺势就剪到他们那里去了。从侧面拍他们,模拟了“转头看他们”,镜头保持了和秋菊三人的距离。镜头和他们之间不断的是人行过。前面是小妹,后面是秋菊,镜头还让观众注意到了板车上卧着个人,直到他们走出镜头(我留意了下,事实上并未走出镜头,板车出去一半就接下个镜头了),这是本片的第二个镜头。

    第三个镜头似乎与第一个镜头一样,都是个固定机位拍他们从人群中走来,但是略微注意还是能看出差别的,即是秋菊三个更从人群中突出。于是与镜头视角重合的观众的注意便全在秋菊三个身上了。这是片子的第三个镜头。

    第四个与第二个相仿,走出镜头才接第五个“走来”的镜头(用“走来”、“走出”交代他们到“卫生室”的时间过程)。第五个镜头中,秋菊喊妹子停下来,说“到了”,接第六个镜头从侧面拍,背景是“卫生室”的门口和挂在门口的牌子。第七个自然是由室内向外拍他们进来的了。

    首先得说。这个开头算不上多创新或者多有技巧,电影中的主人公“从人群中走到镜头前来,展开故事”,是个挺老套的办法。但是我觉着这几个镜头拍的是真好,好在哪里?以我有限的分析能力,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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