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记录了去向,却没有记录支出的原因。
那些去向,几乎全都是和太子关系密切的大臣。
还真是一笔糊涂账。
一笔别人看着糊涂,他却心如明镜的帐。
这样机密的账册,也就只有同样身为亲王、又能接触到太子核心机密的宁王,才能拿到手。
有他的襄助,扳倒太子的路,会顺畅很多。
这也是他明知宁王意图不轨,还接受了他的结盟的原因。
无论宁王有怎样的意图,大可尽情招呼过来,他都有足够的信心。
只除了一个——沈风斓。夜色如墨。
东宫屋宇森严,高大的树影婆娑,显得格外阴沉。
太子的书房之中,一灯如豆,映着房中两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
居于上首的太子,朝着底下的宁王吹胡子瞪眼睛。
“你说说,你说说,啊!母后近来办事,怎么糊涂成这样?!”
听了卫玉陵那毛丫头的话,就急吼吼地派人去截杀沈风斓,压根没有查清她身边的护卫是什么水准。
这样贸然出手,能不失败吗?
竟然还叫晋王府的人一次全歼,灭了他们整整三十个好手。
想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母后直接就命人去办了,也不告诉本宫一声,你也不知道吗?”
宁王苦笑道:“太子殿下也知道,皇后娘娘一向行事雷霆手腕,此事臣弟也是后来才知。”
太子瞥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的面色在微弱烛火中,看不真切。
“可本宫听闻,你今日带着大队侍卫,朝城外去了。”
太子的目光阴测测的,似乎想透过他每一丝神态的破绽,看穿他的内心。
可惜,宁王是毫无破绽的。
一向是,并且还将永远都是。
他声音中带着些许愁意,“太子殿下忘了吗?臣弟的母妃,就埋在京郊的山上……”
太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他有些愧疚,明知道宁王时常到京郊山上祭扫生母,每次都会带大队侍卫保护,他提这个做什么?
便道:“你也别怪本宫多心,实在是母后此事办得糊涂,本宫一时着急,才……”
太子自嘲一笑,“也是,母后这事办得连本宫都不知道,你又怎会知道呢?你可别怨本宫啊!”
“岂会怪罪太子殿下,不过是一时情急罢了。”
他笑得一脸无害,太子又想到了卫皇后这出昏招,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年来,母后是越来越擅专,越来越霸道。好些事儿,都不跟本宫商量就办了。上次胡舞那事,害本宫损失了一个爱妃!”
想到钱良媛跳胡舞的妖娇身段,太子越发恼怒起来。
他忽然觉得,只要是使在沈风斓身上的招数,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你说这个沈侧妃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闺中女子,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那么好的运气?次次都能躲过。”
罚跪一个多时辰没让她小产,反而让卫皇后落下一个刻薄的名声。
当众让她跳胡舞没让她丢脸,反而是卫皇后被训斥,他这个不在场的太子也躺枪。
三十个训练有素的刺客没要了她的命,反而被全数歼灭一个活口都不留……
等于回回出招,回回是他们自己吃亏。
宁王笑了笑,不置可否。
于太子而言,沈风斓的运气当然很好,总能化险为夷。
而在宁王眼中,他看到的,是沈风斓一次次坚强地,从伤害之中爬起来。
区区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却像有不死不灭的坚毅。
这种坚毅令他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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