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上次,在暴雨的盘山道,言豁推他进副驾驶位,顺带给他系上安全带。
言豁打左转向灯,从反光镜看车尾的车流,“我给你绑过就是好东西?那我还给你上过手铐。”路口有红灯,言豁踩刹停下,举起两只手腕,示意他什么是手铐。
“不一样。”男孩否认。
言豁问,“哪里不一样?”
慰之指向他胸前的带子,“你也有。”
是的,他也有,每次上车首先是系安全带,男孩有看在眼里,纵然没人告诉他,他也知道这是必要做的步骤,是好东西。
言豁倒没想到这个,低头看眼自己,“不错,还真挺聪明。”
本质也好,就是可惜了。
后半话他没说,一转言,他问,“对了,你姓什么,待会信息一栏要填。”
“我跟乔满姓。”男孩的目光迅速抽离,从外边的灯红酒绿里抽掉回来。
“乔慰之?”
“嗯。”
他默默想,乔字很好听,跟乔满的满字一样,都很好听。
言豁傍晚将他送回家,乔满琢磨两下,“跟我姓?乔慰之?”她点头,“嗯,有品位。”
男孩抿唇笑,挺羞赧地挠头,似乎被乔满夸赞了呢。
晚间,他在卫生间研究冲淋器,以前他见过这玩意儿,在一旧城区的大学里,设有公共澡堂,小叔带他混进去蹭过几次水,后来他错入女澡堂,被学校保安追了几里地,这之后两人再也没敢去过那儿。
这些他能够想起的都是跟小叔分离前的事,而他独自回到小镇后,长达数年的缓慢流浪里,他用溪水擦脸,或者接沟渠里的雨水用,直到遇见乔满,他再也没拧过水龙头。
可他至今还记着冲淋器的用法,乔满坐在洗手台上,“你竟然会用这个?”
他点头,“看别人用过,学的。”
“别人?”乔满把玩一团浴球,“谁呀,女孩呀?”
慰之一慌,结巴道,“不,没,那不是”
乔满跳下洗手台,捂嘴,“你真看过女孩洗澡?”
男孩臊的慌,那时的他会被一两句话撩拨的面红耳赤,憋着张脸,半天才说出,“乔满,你别,别逗我。”
尽管他说的无奈又可怜,乔满把浴球丢回盆子,仍旧拿一种‘原来你是这种人’的眼光边瞧他边走出浴室。
等他洗完出来,像打了一场大战役,气喘吁吁的。
男孩盘腿坐在床头,稍微动一动,床垫就往下凹去一块,他没睡过这样子干净柔软的地方,战战兢兢地坐着,挪都不敢挪一下。
乔满给他拿来杯温牛奶,见他姿态清奇,忍不住地笑,“有这么别扭吗?”
他一咕噜弹到床脚,拿湿漉漉的眼神戳乔满,“乔满。”
他还是想睡地板。
“不行。”她不为所动,杯子塞到男孩唇下,“你往后是要跟我们过正常人的生活,以前那些流浪的习性一定要改掉,知道么?”
乔满刚洗完澡,长发湿黑地散在身后,有股洗发水的冷香。
慰之勾起根指头碰了碰她头发,然后收回来放到鼻下嗅,“香的!”
乔满白他眼,废话。
她从抽屉里找来一把吹风机,调到小档,“我教你吹头发。”虽说是小档,轰的一道热风还是将慰之吓的向后缩去,一脸‘妈呀,什么鬼’的惊恐神色。
“出风口对准头发,先吹干发根。”乔满素手在厚发里穿梭,“不要让吹风机尾部靠近头发,会绞进去。”她说的起劲,可对面却悄无声息,而她回头去看,男孩正目不转睛盯着她露出的一截白腻的手臂。
乔满穿了蝙蝠袖睡衣,手抬高了,袖口就滑到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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