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压低了声音,但还能分辨几个字,夏朵来脸刷地红起来,很正经地说,“你们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甚至不忘叮嘱,“阮萌萌,这次作文不错,记得回去背古诗。”
说完,她又很正经地转身,走了两步,后头吹来一声轻笑,她莫名就脚下一快,最后索性跑起来,消失在昏然的路灯光芒里。
“那我们也走了,安老师再见。”
“乔满。”安韩叫住她,“我有个朋友专攻国画,擅长工笔人物,乔慰之如果想学,也许可以去找他,联系方式我已经发给你了。”
说话时候,安韩始终没看她,眼光动也没动,一直望着路灯延绵的尽头。
乔满跟他道了谢,走出几步,身后除了风声没有一点动静,她回头看去,安韩仍旧站在那儿,单肩背包,书包是多年前的款式,有些地方已经洗脱线了,黄光洒下来,他的影子纹丝未动。
乔满扭回身子,没再说什么,同阮萌萌一起离开了。
回到家,菜已经洗好放在厨房,乔满套上围兜,准备起油锅做饭。
她侧身去拿调味料,赫然看到慰之站在门框旁,投来一道大黑影,乔满吓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男孩走近她,眼里没什么光彩,他伸手递给乔满一张纸。
乔满狐疑接过,纸上写了一串熟悉的手机号码,还附有一句话:小鬼,下月十五是华一附中建校六十周年校庆,我们老同学都会去,希望你能来。
“顾千书来找过你?”乔满不太在意,随手把纸条放到灶台旁,恰巧落在几滴水上,字迹晕成一团黑墨,“所以,你在为这个不高兴?”
他轻一点头,又摇头,眼底有流光扑闪。
他开口说,“郝俊翔离家出走了。”
乔满垂下手臂,手里的酱油瓶碰到柜门,清脆的一声响。
她有一点意外,恍了片刻神,却并不怎么吃惊。
据班主任反应,这孩子早上没来学校,也没向老师请假,到中午联系他父母再知道可能是出事了。校方第一时间通知警方,后来查到他拿走压岁钱,家里一些饼干零食也没了,初步判断是离家出走。
下午男孩父母去校长办公室闹,坚称孩子是在学校走失的,要求学校负全部责任并支付赔偿金。
他们当时情绪很激动,直到保安室调来校门口的监控录像,并没在视频里瞧见男孩,孩子母亲才崩溃大哭,吵嚷着视频被动过手脚,欺负他们背后没靠山。
她坐在校长室不肯走,哭喊道,“早听说了,你们开学校的都有背景!但没想到这么无赖,我儿子都从学校走失了,你们还不肯负责,拿假视频来糊弄我!”她冲老校长大骂,“你们还是人么!是不是人啊?”
“我知道您着急,我们也一样担心。”老校长抹掉脸上的吐沫,安抚女人,“等找到孩子了,如果警方查出来确实是学校责任,您放心,我们绝不推脱。”
女人眉目一厉,尖耸着嗓音,“什么叫如果,本来就是你们监管不利,没有如果!”
有老师端来杯茶给她,被她一胳膊抡翻了,锐声叫道,“我不喝!”
女老师被热茶烫到了,忍着没喊出声,老校长皱一皱眉,用眼神示意她先下去。
女人接连又闹了十来分钟,她的丈夫捏着手机踱来踱去,始终没收到警方的消息,他焦躁到一个临界点,忍不住冲了女人两句。
“吵吵吵,你除了跟人吵架还会什么,连儿子都管不好,就会给我添麻烦!”
女人腾地站起来,揪住丈夫衣领,哭的不依不饶,“你什么意思?儿子是我一个人的么,他不是你儿子?出了事就怪我,伺候你们爷俩真是够了!要不是你天天出去鬼混,从早到晚不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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