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来教舍时,蓝晚看见他旁边的座位上已经趴了个人。他眉头一皱,从桌前绕过没想理他。谁知道刚走过宁念面前,那人就突然坐起身来,还把他吓了一跳。
“嗨,蓝兄早上好!”
他继续走过,语气冷肃地也说了一句早上好。
宁念顿时又笑开了,诶这人还真是懂礼貌得可爱。不过他也注意到蓝晚眼下好像有淡淡的青黑。
“诶你昨晚没睡好啊?”
蓝晚睨了他一眼,没说话,坐在位上之后用右手撑着头轻轻揉着太阳穴。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他现在的确有些精神不济。
宁念敛了笑容,放轻了语气,问道:“你真没休息好啊?要不你趴着眯一会儿吧,夫子来了我叫你?”
蓝晚揉着晕晕沉沉的头,没理他,宁念正想再开口,蓝晚便冷声说了一句:“闭嘴。”
!!!
宁念怒了,他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哼,不趴就不趴,等会要是上课打瞌睡他就像夫子举报他,反正他就不是个好人。
气愤地撇过头,宁念愤愤地拿出书本,只是动作还是尽可能放轻了,诶算了,他也有没休息好的时候,那个时候是他趴着范宣放风。知道这滋味难受,今天就大发慈悲放过他好了,他真是,怎么这么善良呢!
只不过蓝晚撑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抵不过困意,靠着手臂就慢慢睡着了。
宁念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范宣刚进门就看到空荡荡的教舍中第一排的两人,他正想大喊一声,却被宁念一瞪。
嘎?
范宣一声宁哥愣是这么卡在喉咙里,正想上前问问就见宁念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去烦他。
委屈宁哥不就和蓝二坐了一天么,就不要他了。
范宣蔫哒哒地走到自己座位上坐好,心里不无悲哀地想到,宁哥走了,没人叫他起来,没人在上课时给他挡着夫子,这可怎么办。
学员们都陆陆续续地来齐了,蓝晚也被嘈杂的人声吵醒。皱着眉头起身,却有一物从身上滑落。他揉了揉发麻的手腕,转头一看,是他的披风。
可是他的披风不是折着放在柜子里了么,怎么会
似是想到什么,蓝晚偏头去看宁念。
那人正挺直着身子拿着毛笔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很是认真的样子,安静着,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蓝晚抿紧了唇,将搭在身上的披风扯落折好放在腿上,一双手也紧捏着披风,有些泛白的指节昭示着主人有些纠结的内心。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闭上了,起身将披风放回柜子里。
!!!!!!!!!!!!!!!!!
他!竟!敢!不!和!小!爷!说!谢!谢!
宁念握着笔杆的手骤然用力,差点就要把笔杆捏断,一张脸上眉头紧皱,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d亏我特意去拿披风给他搭着他就是这么冷淡的嘛!!我还傻不愣登地等他道谢!生气!
宁念心里的小火山悄无声息地爆发了,不过一张脸上并没有表现地很明显。对的,意归说过的。纵使心里很生气,还是要保持微笑。
于是蓝晚回来时就看到宁念脸上那抹诡异的微笑。
这人是抽风了吗?蓝晚想到。
不过自小接受的良好教育让他做不到忽略别人的好意,于是他坐下后,梆硬地说了一句。
“谢谢。”
然后就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对于宁念,那是暗地里窃笑加一点小小的欢喜的沉默,对于蓝晚,那是以为宁念没听到的沉默。
“咳,我说”
“我听到了。”宁念眼睛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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