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是,我没有死成。
最后时刻阿桑赶到,远远抓了地上石子弹出去,硬生生让那箭偏了半分,稳当当地穿透我右胸口。
我一醒来便看见阿桑如花似玉的脸,他倚在我床边,很是疲惫的样子。我一动,他便睁开眼。
我瞧见他重重松了一口气。
他说,你要是再不醒,主子就要把我拆了。
我问他:“我睡了多久?”
他歪头算了一下:“半个月吧。”他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主子还在半路上,听说你出事,每天起码给我派三四封信来,隐卫都要被他跑死了。”
我心下酸涩,却不由得想笑。无奈胸口仍是剧痛,只能牵一牵嘴角。
“还想见他吗?”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桑说的“他”是谁。
“咱们现在住在他的旧府上,你的伤是他给你治的,”阿桑的表情有一丝古怪,“说来你也真是争气,他给你喂药你死活都不肯咽,我给你喂你倒是乖得很。我看他倒是挺失落。”
“喂药?”我的记忆里明显没有这一段。
阿桑“啊”了一声,“他把你扶起来靠在软垫上用勺子给你喂,折腾半晌你死都不肯张嘴,没办法,我就抢过来直接上嘴喂了。”阿桑笑的勾人,拿食指点了两下自己的唇,“你不嫌弃就好。”
我:“”
我把了自己的脉,知道后面都无甚大碍,只是静养。阿桑便又整日不见踪影了。裴如祭也没有出现过,只有婢女端着汤药进进出出。
如此过了三日,我对那婢女说:“不用再拿药来了。”
那婢女不明白前两日还好好的,怎生这时候发了脾气,端着药碗不知所措。我便给她指了一条路:“让你们家大人过来。”
我在傍晚等到裴如祭,我从窗子里看见他在房间门口的院子里站了许久,天色从橙红变为深紫,他才推门进来。
他喊我:“素”
“裴大人。”我扬着下巴朝他笑,“承蒙救命之恩,民女实在感激不尽,无奈尚不能下床,只好请大人亲自过来一趟了。”
他叹一口气,并没有接话,只是坐到我床边上,替我拉了一拉被角,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我便有些装不下去,鼻子一酸,只好扭头看着窗外。
“九儿新登基为帝,再隔半月便要举行大典,正是需要树立威名的时候,我不好在人前驳了她的面子。本待私下找机会同她解释,谁知道你竟这样”
本来几乎要暖起来的一颗心,又这样渐渐凉了下去。
九儿。
我的手在被子底下攥紧了床褥,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过于颤抖:“这便是你要来同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手下一顿,止了动作,轻轻按在被子上:“是我对不住你。”
“所以当年为什么要抛弃我?”
他没有说话。
我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伸手就是一耳光。
他没躲。其实我没有什么力气,打上去并不疼,连印子都没有,可我的手却抖得厉害。眼泪完全无法控制,一颗接着一颗的砸下来。
“裴如祭你混蛋!”
“你带我整整七年!说不要就不要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那年我才十二岁!卫台山被一把火烧了我一个人下了山什么都不会!去当乞丐,被年纪大的乞丐打的遍体鳞伤去和流浪狗抢吃的!”
“后来有人看中我会药理让我当护卫,以他替我寻师父为条件答应下来,这四年我学会了撒谎欺骗,学会了制毒杀人,更学会讨他欢心委屈求全,只为求得一个你的下落。”
“整整四年,我没有一刻放弃过要找到你。可你呢?收一个新徒弟,在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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