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国的京城离南疆太远,我同彭辉商量了一下,先回郅国,找个地方养伤。我让唐立把乌尔察试图造反以及和太子私通的书信全部整理好,等顾子瞻身体养好了,再带回京城处理。
顾子瞻的身子现在还很弱,只能躺在床上。我不放心让别人熬药,又不放心丢顾子瞻一个人在卧房躺着,只好让人把床榻搬出一个来放在院子里晒得到太阳的地方,我搬个小马扎坐在边上,生个炉子,拿把小蒲扇,扇啊扇。
顾子瞻还是很讨厌药味,有气无力地同我说:“你换个方向,别让这药味飘到我这里。”
我仗着他现在不大能动弹,不为所动:“多闻闻药味好得快。”
他翻我好大一个白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的肩”
“嗯,”我点点头,“我为救殿下两肋插刀,没想到你□□两刀。”
顾子瞻被我这么一噎,抿着唇不说话了。
我透过袅袅的热气瞅了他两眼,笑了:“殿下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就是还使不上什么力气罢了。”
他轻轻哼了一声,没过一会儿又慢慢在太阳底下睡过去了。
受了傀儡术的人伤了元气,要一点一点补回来。
其实我有点着急。
看不见东西的时候在慢慢变多,按我的预计,约莫只剩下三个月了。
我要配解药。
可我还没开始找寻药材,裴如祭就把研制的解药寄过来了。红色信封加急,若是给不知道的人截了去怕还以为是左相大人的什么朝廷机密。
我一点都不意外。
不仅仅是说他在医药方面的造诣,更因为他这样了解我,远远甚于我自己。
这样的师父。
这样的男人。
怎么会不让人迷恋。
信封里还有他写给我的话。
“这一世,你便好好的过。下一世,换我去找你。”
“不死不休。”
我轻轻笑出来,蓦然听得身后“咚”地一声,我霍然转身,随即又松了一口气。
“殿下,您别老是吓我,我还以为您从床上掉下来了。”
顾子瞻勾起食指又轻轻在木头床榻上敲一敲:“笑的那样开心,裴如祭给你写了什么?”
“哦,”我拖了小马扎坐到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他问我要不要考虑做左相夫人。”
顾子瞻抿着唇看着我。
我看着他半晌,挥了挥手里的信笺:“没反应,没反应我就答应了哦?”
“答应什么?”
“左相夫人啊。”
顾子瞻索性偏过头不看我了。我瞧着他微红的耳根,笑了一笑。
“就郅国这点破地方能有什么”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顾子瞻深吸一口气,转回头来,眼睛黑的发亮,“叶国的安王王妃呢,你做不做?”
“有什么好处没有?”
“没有。”
“那便不做。”
“白怀素!”
我托着腮笑嘻嘻喊他名讳:“顾子瞻。”
他靠在床上瞪着我,当真是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我把小马扎拖近一点,同他打商量:“我不想做安王王妃,能不能换一个?”
他斜我一眼:“干嘛?”
我右手掌心向上,手掌平摊:“做顾子瞻最宠最宠的小娘子。”
静默一会儿,我看见他微扬的嘴角。他低眉握住我的手,声音很轻。
“小娘子可以有。”
“最宠最宠也可以有。”
“就我一个。”
“就你一个。”
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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