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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背后拽住乌喇那拉氏的胳膊,看了一眼床上紧闭双眼,依旧昏迷不醒的弘晖,四爷将怒火一压再压,低声警告道:“记住你的身份,福晋!别忘了弘晖还病重在床,你若想让他连嫡子的身份都没了,就尽管继续发疯罢!”
原配正室,堂堂亲王元妃,四爷如此说话,已是重之又重了。
乌喇那拉氏不在乎其它的,可弘晖,对她而言,胜过一切。四爷的话正中她命脉,让她终于稍微清醒了些。四目相对,她清楚看到四爷眼中毫不掩饰的痛恨,但她并不在乎。
“弘晖”乌喇那拉氏挣开四爷,扑到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儿子。
“王爷。”
四爷走出去,就听苏培盛小声回禀道:“石华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四爷忙道。
石华一进来,四爷也没空跟他讲规矩,直接问道:“可找到弘昊了?”
石华浑身是汗,抱拳道:“回王爷的话,天色已晚,城门领实在不敢开门,奴才等人只好回来了。”
四爷身子一僵,往后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
派石华带人去找弘昊的时候,他依旧已经预料到怕是出不去城,但平日最恨官员疏忽职守的他只盼望今晚的城门领乃是个趋炎附势又胆大包天的小人,听到是如日中天的雍亲王府,能悄悄将石华他们放出去。只要能出去,弘昊手里有万岁钦赐的令牌,自然就能连夜赶回来。
可到底,还是只能失望。
给弘晖诊脉的太医早便说过弘晖病情来势汹汹,乃是之前多年的沉疴一朝突然爆发,他们毫无办法,只能想法子延缓病情,但也拖不了多久。唯一的希望,就在苏景身上,谁都知道,苏景的医术,比给康熙看病的御医更好。
此时送信的人连城门都出不去,这几乎是宣判弘晖必死了!
屋里一时冷寂的如同坟墓。
“奴才该死,还请王爷降罪。”虽然石华自问已尽了全力,但主子的事情,哪是你尽力办就行的?石华只能自认倒霉。
四爷一直闷闷坐在椅上,脸上毫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直到石华跪下请罪,他才抬起头,闭上眼缓缓道:“于你并无干系。”
乌喇那拉氏说得对,这是报应。
乌喇那拉氏心狠手辣,他视而不见,所以老天要让他们经受丧子之痛。可怜的是弘晖,那样一个温厚的孩子,却因托生在乌喇那拉氏的肚子里,便要早早送了性命!
但事到如今,自责也罢,追究乌喇那拉氏也好,都无济于事。失去弘晖便是对乌喇那拉氏最大的惩罚,老天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他也不知道还能做甚么,说甚么。
不,他还能做一件事!
“苏培盛!”
“奴才在。”正提心吊胆的苏培盛听到四爷唤人,忙在边上应了一声。
“备马!”四爷吩咐一声,又道:“来人,更衣!”
“王爷”苏培盛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四爷要做甚么了。
这是要夜扣宫门请万岁赐开城门的令牌啊!
“王爷三思啊!”
苏培盛原本是打定主意绝不开口的,事关王爷子嗣,他一个当奴才的要是随便插话出主意,到时候人没救回来,他如何担待的起?
但这会儿不开口也不行了!
夜叩宫门,那是随便能叩的?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冠上一个闯宫的名头,这种罪名,尤其是皇子们,那是万万不能沾惹。自古以来,有多少天皇贵胄,就是死在这最罪名之下?
覆巢之下,又岂有完卵?
苏培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道:“王爷,您千万三思啊。”
“对啊,王爷!”之前一直置身事外,只是照着本分默默呆在边上花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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