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一直不肯开口,想必是早就知道自己死期不远。”苏景斜斜一望落在地上的血团,对李四儿身体状况便有了数。“你有意透露口风给来为隆科多收尸的岳兴阿,是想用手里的东西换儿女的性命罢?”
“是。”李四儿终于意识到自己学到那些对付男人的把戏对苏景是全然没用的。
有一种男人,不会被看不起的女人激怒,也不会被女人的泪水和鲜血打动。在这种男人眼里,你甚至算不上是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想要的东西,然后请求他施舍些怜悯给自己。
从小李四儿便知道自己生的美,她也善于利用自己的美貌。所以在赫舍里家的时候,即便同屋住的人都自伤于身份,不敢有更多的想望,她就敢。
清白,贞洁?那是甚么东西!
男人果真在乎这个么?不,只要你不是正室,他们是不会在乎的。要是在乎这个,哪来的妾不如偷这句话?能不能让男人忽略掉你的一切,得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李四儿一直认为自己是有这本事的。在崔家庄的时候,她只要看庄头一眼,那管事就恨不能抱着自己叫心肝。等到自己把他所有的私房银子都骗的差不多了,本想早日踹了这个男人,然后到别家去。没想到那男人蠢得很,没银子了,就把他是尚家出来的人都说了,还告诉自己尚家弄崔家庄,最早其实是想把内务府下包衣出身的弄进来教养,将来送到宫里。
只是后来尚家怕了,毕竟要把手伸到宫里。也因为内务府下包衣许多家族各有心思,这主意注定成不了。尚家于是就在民间买人,栽培出来送到交好的内务府人家或是卖到亲贵大臣们府中。不图这些女人进了别家门后还忠心耿耿,因为这些本也不会知道是尚家在暗中栽培她们,只希望与那些亲贵人家交好,趁着女人们互通有无的时候暗中搜罗些消息。
知道这个秘密后她一直藏在心里,当时并不想如何。直到那男人的正室容不下她,有两次都想毁了她的脸,她干脆顺水推周挑了赫舍里家去做舞姬,然后先巴上乌古都那个老男人。原本她是没打算再折腾的,可谁让隆科多来吃酒正好撞上了呢?
她又不是傻子,既然看出隆科多对自己动了心思,还要死巴巴贴在乌古都身边?乌古都算甚么东西的,一个仗着族里和女人嫁到佟家才有人给两分好脸色的狗罢了。隆科多就不一样了,正经的皇亲国戚,手握重权,又是万岁的表弟!
可渐渐的,等把隆科多都捏到手心里,她又觉得没意思了。谁想到隆科多看她在床上躺了两日,竟巴巴的让她出去见客。看到那些平日对妾室歌姬不屑一顾的夫人太太们明明厌恶自己却不得不忍让自己逢迎自己时,她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甚么了!
她要的,就是之前那些把自己当狗的人今后都像狗一样趴在自己跟前,只要自己脸色不好,他们就不得不跪在地上拼命摇尾巴!
这样的日子,才叫活着!
所以她折磨赫舍里氏,一步步试探隆科多的底线,她收底下人孝敬的银子,拿隆科多的名帖出去办事,开始只是些争产官司,后来变成卖官,私和人命,隆科多全都依着她。再后来,实在没意思了,听说崔家庄有人告状,她觉得尚家一个小小的内务府包衣人家都能养人,她为何就不行呢?她不仅要养,还一分银子都不想出。尚家算甚么,她的倚仗,是佟家!但尚家无意重开崔家庄,反而把她引到内务府挣银子的门路中来。
就这样一步步,她知道尚家还有内务府其余的人家是看在佟家的招牌上,但她不在乎。只要有银子,很多的银子,将来就算隆科多再遇上一个张四儿,王四儿,她都不用在乎了。她给隆科多生了儿子,生了女儿,手里再捏着银子,将来儿女都能安顿好,她还怕甚么呢?至于相信隆科多是自己一辈子的依靠,她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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