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模样的莫敬轩,饶是任烨都不知该如何劝说,任梓芊上前了一步,准备搀扶:“殿下冷静。”
却不料骤然被莫敬轩猛力甩开,他通红着双目愣愣看了片刻被他险些推倒的任梓芊,喉结上下蠕动半晌,才勉强吐出:“对不起。”
任梓芊不知他这句话究竟是说给谁。
随后不等她有所回答,便见人疯了一般闯出了建安侯府,翻身上马直奔宫城。这下任梓芊彻底没有了主意,到底是自小的交情,莫敬轩这般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
“父亲,怎么办?”
任烨摇头:“还是陛下说得对,秦王殿下始终是少年心性,太过自信。顽石不琢,何成美玉。”
“父亲的意思莫非是卫泽”
任烨淡淡扫过了她一眼,示意她将后面的探寻收敛起来,他看着莫敬轩远去的身影,像是在回答着任梓芊的疑问:“卫泽这一劫,是殿下自己招来,至于可有手段化解,一切便也只能看殿下自己的造化了。”
任梓芊不懂任烨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本想再问,可任烨已无任何开口解释的意思,她只好收敛了心神,担忧地看向宫城的方向。
一
自莫敬轩离了建安侯府,一路上策马扬鞭,笔直地狂奔向宫城,好在眼下已经临近宵禁时分,大路一片坦荡,足以让他发了疯一般奔驰。
知晓建元帝染病原委的莫敬轩几乎是不曾喘息,直抵宫门之下,擎着秦王的令牌喝开宫门,强闯宫禁,一路只称“有急事奏报父皇”。镇守宫城的羽林卫见莫敬轩匆忙样子,只知事态定然严重,于是一路无阻拦,一直到宫城内城之中,莫敬轩才被人拦下。
宫城中禁马驰骋是规矩。
莫敬轩从来没这么恨过这规矩。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下了马来,顾不得身份仪态,一路快步狂奔往承明殿的方向赶去,承明殿地势颇高,下又有高台垒筑,遥遥举目,已经能清晰地看见殿中的灯火辉煌。莫敬轩送了口气,他紧赶两步正准备抓紧时间到达承明殿的时候,忽然之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悠悠钟声——
这般钟声响起之时,还是二十三年前。
莫敬轩顿时愣在了那里,他停住了步伐,呆呆地c不可置信地看向仍旧灯火同名的承明殿。
这是昭告帝王登遐的钟声。
霎时,莫敬轩的脑中一片空白,他的双腿犹如灌铅般沉重,他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着,甚至不知道是否有过挪动:“不c不,不会的不会的”
钟声仍旧响彻在整个宫城中,莫敬轩重复着的三个字在茫茫天地之间显得尤为渺小。滔滔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垮了下来,淌了满面。
“不,不会的不会的!”
他迈开步子奔跑起来,两腿却虚得发软,跌跌撞撞地也不知怎的,就这么闯上了承明殿的御阶,殿外多出平日数十倍的羽林卫将承明殿团团围住,戒备森严,殿中仍旧暖光融融,一片安宁。
刚刚听到的,不过是幻觉。
莫敬轩如此想着,举了步就要往承明殿里去。一声清脆的利响,对戟挡在了他的跟前。
这是莫敬轩头一遭被如此毫不留情地拦在了承明殿外。
一时间火气上头,他厉声喝道:“大郑秦王在此,还不让开!”
殿前的羽林卫犹如聋了一样,不听也不让。
气急的莫敬轩已然顾不得许多,他猛地掀开拦住的两戟,正欲强闯承明殿时,只听得承明殿的大门在此发出绵长的“吱呀”声。
缓缓打开的殿门,将满室烛火倾泄到了殿外阴暗幽冷的石阶之上,莫敬轩欣喜地看着门内,如果出来的是建元帝,那么之前的一切都
葬月。
在看见那面熟悉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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