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时,莫敬轩的心坠入了寒潭之中。
他走了出来,莫敬轩迎了上前,语速极快,掩饰着心中的不安:“师父,方才的钟声是否是错了消息?我想见父皇,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向父皇奏报。”
葬月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之后,才摊开了手中的那份圣旨,一如既往的冰冷声线从他唇中溢出:“秦王莫敬轩接旨。”
这句话仿佛将莫敬轩一直以来维持的气力抽了个干净,他不知自己是怎么跪倒在地上的,只知道从葬月冷到极点的声线中听到的,是一封册封太子的诏书。
“乾坤定鼎,延绵千载,自夏禹伊始,内定中原,外平海宇,承平六合,统御八方。必先知四时之更迭,顺阴阳之命数,立储君于朝堂c固守国本,绵社稷之福泽,延万事之隆昌
皇五子莫敬轩,天资聪慧,温谨端良,承古孝悌之风,续今帝祚之责,兹谨告天地c宗庙,于建元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授莫敬轩储君之位,立为太子。正位东宫,以承龙脉”
不等葬月念完,莫敬轩已然抬起头,浑身颤抖泪流满面。他死死盯住葬月,即便是诏书已经宣告完毕,他都没有丝毫要接的意思。
“殿下,接旨罢。”
葬月提醒了他一句。
莫敬轩毫不理会,他只是狠狠瞪向葬月,怒道:“我不关心这个,我只想问,父皇到底怎么样了!”
葬月的脸隐藏在银质面具的后方,莫敬轩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周身的气息却让莫敬轩觉得冷到了极致。
“说啊!”
饶是如此,他也依旧顾不得许多,什么太子之位,什么册封诏书,他统统不在乎,一声嘶吼想要得到的,始终不过是一个可肯定的答复:“告诉我!父皇到底怎么样了!”
礼仪姿态c禁忌宫规,这一切的一切在这个答复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乏力。
“宫禁之中,禁止喧哗。”
仍旧是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的回答,葬月的心和声音,就如同他脸上的银面具一般,由始至终都不可能有丝毫温度。
他走了上前,狠狠攥住莫敬轩的手,一点一点地强行掰起来,然后极缓极缓将旨意禁锢到他的手中:“你别无选择。”
葬月起了身,拂去了身上的灰尘,平静得可怕地转了身,踏入承明殿中。
就在那一瞬,莫敬轩翻身爬了起来,趁此机会向殿中冲去:“葬月!”
前者脚步顿了顿。
“让我见父皇一面,我有事情要告诉他,卫泽的事情我有解释!我有”
葬月难得地停下了脚步,这仿佛让莫敬轩看见了微末的希望。
“葬月师父算我求你了”
堂堂秦王的哀求,无论何时都是难免让人动容的。
葬月似乎也不例外,他在那里停了许久,随后向殿中的一个小内侍伸出了手,小内侍又碰过来了一封诏书,葬月接了过来,这才转过了身,一如方才一样缓缓打开:“陛下遗诏。”
莫敬轩彻彻底底地愣在那里,葬月根本不去理会他是否是跪下,而是直接朗声念了出来:
“太子莫敬轩,不听朕言,不遵朕意,悖逆孤行,刚愎自用。朕昔日曾诸般提点,然其不明自省,不知慎行,朕失望之至,自感上愧列祖,下愧黎民。然大统已定,再难更改,遥想叛逆横行,危及晋安c祸延国祚之时,朕自当追悔莫及,睹人而思景,悔不及当初。故朕百年之后,立此遗诏,承明闭锁,后事尽托葬月,若太子前来,禁入承明,朕与太子死生不复相见。”
“死生不复相见”
莫敬轩喃喃着这六个字,彻彻底底地跪倒在承明殿外,抽□□力,一派衰颓的模样,便是任何人见了都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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