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狱司的诸事不忙,河边那具尸体也没有家中人前来哭诉,蓝从云这段日子过得颇为悠哉。
他正在府库之中翻阅以前的资料,这里的守门认识他,以为他只是闲得无聊也没有在意。
刑狱司建司不过三年,最初皇帝建立的时候为的是处理命案要案。
各府各县将命案报上,皇帝却既没有提出对刑狱司破案率的要求,也没有时间的要求。
就只是造了一个刑狱司的名号和机构,而不给任何的人材和要求。
就连如今刑狱司的司长,都是考了举人之后,吏部分发的职务。
而非皇帝亲任。
所以没有侦破的案子数不胜数。
这里的卷宗并不多,却是从前的蓝从云没有见过的。
因为刑狱司建立四年时,也就是大概一年后有一场大火,把整个府库烧得干干净净。所有档案都移存府库之后,有的案子永远成为了悬案甚至根本没有人记得了。
想必是这些案卷里面,有的案子并不想叫他来查吧。
他看得极慢,一个上午了,连一个案子的案卷都没有看完。但不停在自己带来的空书上记录一些信息。
“蓝小子,蓝小子。”门被砰砰敲响,蓝从云皱眉问:“怎么了?”
“有大人来查案子了,要让仵作跟着一起去。你师傅叫我来喊你。”
他合上书册露出笑容:“师傅在哪等着呢,我这就来了。”
“门口马车那里,你快点啊。”
刘爱喜立在马车旁边,挂着自己的木匣悠哉悠哉。
看着徒弟来了露出一个笑容:“你小子,在哪儿偷懒呢。”
“我在看前几年的卷宗啊。”
马车挂着青黑色的围布,并不华贵却显得有些内敛的优雅。
两个人声音没有特意压小,里面的人听得清楚。
马车里面坐的这个人,面色分外苍白。他端起茶杯的手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似乎身体很没有力气。
但一听此话,他便慢慢掀开了门帘看向了刚刚说话的人。
他全身都很暗,唯有那双眼睛很亮。像一簇火苗燃在灰烬之中,灰烬逾暗他的眼神越亮。
蓝从云有些不适。
一直深处黑暗的人被光照到,都有火焰蔓延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去看那些卷宗啊?”
“大人如果恕我无罪,我便告诉大人。”蓝从云直视着他,原本无礼的举动因为他眉宇间的天真多出一些稚拙的可爱。
“是我问你的,自然不会问你的罪。”
“因为我来刑狱司不久,就发现案子都处理不了,很好奇以前还有多少案子被搁置了。”
本来刘爱喜都没有在意,他专司仵作一点也不精通吏治,在松散地方待久了都把尊卑忘得干干净净。
但听到蓝从云这番话,还是惊得握住了徒弟的手腕。
他用眼神警告之后,转过身对马车上的人说:“王爷,我徒弟还小。天真烂漫,王爷勿怪。”
他染上一些笑容,整个人都显得活泼生动不少,温和道:“不怪不怪,我们要去一趟郊区,两位上车吧。”
王爷?
蓝从云的确知道,最近皇帝亲政已久慢慢收拢了权利,要把以前插的旗子做的框架都立起来了。
势必要派心腹来收拢刑狱司的残局,他甚至怀疑过刑狱司这场大火也有可能是皇上默许的。
王爷应该是皇上的兄弟吧,皇家的兄弟也能成为心腹?
越想越多,他回过神才发现王爷在盯着自己看。
侧头一看师傅,已经握着他的手把他手腕都掐白了。
“本王体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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