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身影,有些疑惑,推开了书房的门,还未进里间,就听到了几句念诗的声音,明明读的是《商颂》,却还是那个软软糯糯的声音,违和感满满。
他轻手轻脚地进了里间,她的两个贴身侍婢立即上来行礼,她闻声停下朗读,转过身来,放下手里展开的竹简,惊喜地望向他,“公子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站在那里没动,“三月不见,夫人不仅不念孤,还嫌孤回来得早?”
子衣闻言主动走了过去,把侍女支开来,才拉着他到了书桌前,一边给他捏着肩,一边喃喃道,“妾身哪里不想?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三月了公子若还不知回来,子衣倒要生生思念成疾了。”
小白很是受用,回味道,“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这又是从哪首诗里听来的?”
“嗯,这首诗现在还没写出来,公子不必在意这些细节。”她拿起一旁的竹简,坐到他怀里,“公子看看,妾身拿这些来教导孩子可还好?”
小白认真看了几首史诗,笑道,“《大明》c《駉》c《荡》,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还没出生就念这些,夫人到底想把孩子教成什么样才好?周公那般?还是太公?”
她认真地摇了摇头,“孩子只要有公子的一半才能子衣就知足了。如今诸侯相争,各国相斗,纵是妾身出身王畿,也知周公之道在现世根本行不通。”
真想让孩子像他?小白想想她温和的性子,只觉得有些滑稽。摸了摸她的肚子,又调笑道:“夫人身在深宫,倒是心忧天下。孤不愿做圣人,只愿怀仁义,行霸道,夫人又以为何如?”
“妾身不懂为国之道,只知在这乱世,为君就当如公子一般。”
小白听到这句话,想到在鲁国的事情,拉着她的手环到自己的脖子上,“可寡人才从鲁国那里丢了地,又被人以剑抵在这里,险些送了命。”
她皱着眉,想了想,历史上的确有这回事,凑过去仔细摸了摸,确认没有伤痕,才松了口气,又朝他的脖子吹了吹气,“无碍就好,无碍就好。公子也不必考虑太多,命重要。”
她紧张的神情看得他心里一阵暖,他的命自然不少人都在乎,但是这样不为国不为身份的担心,却只有她一人而已。他拿过一只放在他颈间的手,轻轻落下一吻,“孤知道,定不会忘了你们母子的。”
子衣点点头,“我就知道,我的男人才不是为贪一块田而舍命的碌碌之辈。”
小白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发笑,“汶阳之田可不是一块庄稼地。”
子衣有些尴尬,她还以为真的只是一块田,“那又有什么呢?公子如此年轻,都已经吞灭了谭国和遂国,以后机会还有的是。”
“嗯。”他把头埋到她身上,闻见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从脸到身体好像都圆润了不少,“素日里多吃点。”
“啊?”子衣没从他由地弹跳到吃的脑回路中反应过来,但仍条件反射地答应下来。
小白掂了掂她的身子,“又重了。”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安慰道,“现在不胖,胖些也无碍,反而好生养。”
她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当即捂住了他的嘴,“公子切莫谈什么长重。”随即就感到手心里滑过一点湿濡,接着闷闷的声音穿来,“那夫人也不必在孤面前谈国事。”
有些羞地收回了手,嗔怪地望着他,“为何?”
“国事麻烦大夫们即可,娶夫人回来自然是另有他用。”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起,子衣领着一群大夫士的妻子进了一间大屋。在这个时代,夫人乃一国女子之表率,她现在有孕不能下田亲手栽种以示敬意,但女工还是得做些。
她坐在上首,低着头给小白做着一袭深紫色的祭礼服,底下恭恭敬敬地坐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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