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范宝山沉思片刻问道:“难道你也是找这位奇人作画的吗?”
那萨满道:“在下不敢如此无礼,只想见其如何作画,开开眼界。”范宝山去找主人禀报,说道:“有一萨满想看先生作画,还说您的画在吉林能卖大价钱。”文海涛一听,变了颜色,连连摆手道:“你去回话,就说我不在,云游四方,不知何时归来。”范宝山从没听文海涛说过荒,此时却要用假话将那萨满打发走,他有点纳闷,说道:“这好吗?”
文海涛面色一沉,神情不快地说道:“让你怎么说就怎么说,何必罗嗦。”范宝山第一次见主人对自己发火,只好退去,对那位萨满转达了文海涛的话,说道:“先生请回吧,你是见不到那奇人做画了。”那萨满再三恳求,范宝山一口咬定文海涛不在家。而且,他去干别的活,不再理会那萨满了。那萨满没有走,而是在门口用粹树皮搭个窝棚,住下来,哪儿也不去,似乎下定决心非等文海涛回来不可。他睁着眼睛,盯着石板路,落花飘了一身也不在乎,那虔诚劲,石头见了也会感动。
文海涛见萨满硬是不走,而且自己的名声已传扬出去,心里甚是不安,他打算换个地方居住。晚上,儿子睡着了,夫妻二人合计起搬家的事。文海涛对赵赞梅说道:“这萨满到底是千什么的?错在门口不走,好象不见到我面誓不罢休似的,难道是朝廷派来的爪牙?”
赵赞梅忧心忡忡地说道:“现在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去处,我们也和外面没有丝毫联系,仆人范宝山是在当地找的,不可能与仇人有瓜葛。这人肯定有一定来头。怕是你的画露出破绽,被朝廷发现,派人追踪到此地。”
文海涛眉头一皱,说道:“用手指在桦树皮上画炭粉画,是我到山里后发明的,从前根本就没画过,朝廷怎能发现呢?”
赵赞梅苦笑一声,说道:“你是家父的弟子,不管是书还是画,都酷似家父风格,而家父作品在京城广为流传。家父去世多年,老人家的画风再现,他们能不怀疑是你的作品吗?画和人一样,形式可变,但风格不能变,精神不能变。”文海涛站起身来,长长叹息一声,说道:“若不是孩子太小,我就重返中原,操枪持戟,与他们血战到底,决不在此偷生。若是扔下你们母女,实在是放心不下。”赵赞梅靡然流泪,说道:“为恢复祖业,光复宋室,我们可将孩子送到朱思本道长的胞弟、长白门派的门主朱思本那儿学艺,待成年之后去中原相聚。拜长白天君这样的高人为师,小江河一定会长进很快。
文海涛点点头道:“只好这样做了,事不宜迟,下半夜就动身。岳父将《舆地图》所藏地点标在自己所绘《秋郊饮马图》的上面,符画去奔往长白天池,将孩子和这幅画儿托付给长白天君。长白天君知道如何识别画上的藏图之地。”赵赞梅点点头说道:“现在我们就打点行。”
文海涛站住脚步,低声音说道:“我在村东白桦居士卫敬仁那藏有两匹蒙古快马,随时才可用,那幅画儿也放在坑洞里,掀开第三块石板便可拿出。我们三个人什么也不用带,从后院跳出去,到了卫敬仁家,便可上路了。”赵赞梅见丈夫安排得如此周到细致,心多少落下一点,轻声说道:“这里的一切都留给范宝山吧,他跟我们一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是一个皓月当空之夜,月亮悬在白梓林后面的山尖上,发出惨淡的光亮,月光透过窗子,撒到屋里。小江河躺在坑上,虽是闭着眼睛,因贪恋夜景,却又睁开一条缝,望着屋内那一条亮光出神。原来这孩子悟性极强,发现自打门口有萨满不走之后,父母便坐立不安,不让自己出门不说,天天夜静更深时研究对策。刚才这番话他也听进耳朵,记在心里,他不愿离开把自己当成奇珍异宝的父母,但也想到外面向世外高人学习武功,心情一有矛盾便纷乱不堪,更难入睡。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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