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刮起一阵风,厉风呼肃着从房脊掠过,团团锅底般的黑云被风涌出来,遮住了一轮明月。屋里的油灯光亮一闪一闪的。文海涛是武沐中人,见此情景,知道已有人潜进院内,他推了一把赵赞梅,说道:“带小江河快走。”话刚说完,忽然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笑声过后,有人在说:“你们走不了啦,快交出《舆地图》,否则让你们全死了。”
文海涛听后也冷笑一声道:“我文某人虽有神笔之称,但决非文弱书生,快现出身形,把来历说清楚,我方可决定交还是不交。”来人没有答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的吼声时高时低。这激起文海涛的一股火气,为给赵赞梅带儿子逃走拖延时间,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笔式飞镖,用天女散花之手法,向窗户外面去。
只见一个黑影破窗而入,袖子一抖,满天的笔式飞镖全被收走,人已站在面前。这种功夫叫做一鹤飞天,有这种功力的人太少,他虽然学过,但与这两个人相比,相差还甚远。
赵赞梅巳从坑上将小江河抱在地上,小江河没有睡,知道出事了,急忙披上衣服,和妈妈冲向后门。可是后门已被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一个中年人堵住,那人厉声说道:“快
退回去。”赵赞梅是个弱女子,吓得不由“啊”了一声。只见那中年人手拿一柄短剑,短剑在黑暗中闪何发光。
文海涛是见过世面的,他虽然感受到巨大压力,可并没有手足无措,他见来人异常凶恶,杀气腾腾,便沉着稳健地说道:“是朝廷派你们前来杀我,抢劫《舆地图》的吧?”
来人是个大个子,脑袋长得象石鼓一样,又大又沉,眼睛、小嘴、小耳朵、头上只有三撮头发,穿件黑色的袍子,子很宽大,风一吹直忽拉,他气势涵溜地说道:“皇帝管我叫爹,我也不替他卖命。”
文海涛心中一惊,不是朝廷派的人,还有什么仇家会追到这里?除了朝廷在追捕自己,难道还有人要这《舆地图》?这人怎知《舆地图》在我手里?一连串问号在他的脑海中打
转。
那人大脑袋一晃,说道:“我巳在江湖上察访你多年,没想到堂堂的赵孟的女婿竟躲在这个鬼地方,若不是有人认出指画是你所作,我不知还得花费多大工夫找你。”
文海涛已经镇静自如了,只要不是朝廷的人,事情便可缓和。他说道:“你不就是要《舆地图》吗我就给你,用不着伤了朋友和气。”那人说道:“我要朱思本亲自绘制的那图,一共一百单八张。”
文海涛心头一惊,走到柜子前,仲手打柜门,指着柜里面的牛皮卷说道:“请自己来取吧。那人非常狡猾地说道:“你给我搬来,否则你趁机出手,我岂不吃亏。”
文海涛叹息一声道:“若不是在我家中,恼伤了妻子孩儿,你以为我会不动手吗?现在只好把这口气吞下肚去。”
他说着,伸出双手,将那卷牛皮抱出,放到那人面前,说道:“请拿走吧。”那人不用手,而是抽出长剑将捆牛皮的绳挑开,又用剑尖翻页子,见是地图,而且是一百单八张,图绘在质地优良的绢上,说道:“佛不收,快把地图收起。”一直在后门堵着赵赞梅和小江河的人应了一声,将母女俩推到屋当中,将门关死后,走过来,弯腰捆好图,夹在液下。
那人并没有走的意思,沉吟了好大工夫,好象要说什么,又有点说不出口,不说似乎还不行,表情很复杂。文海涛是个绝顶聪明的人,问道:“你还想要什么?尽管吩附,我是落难之人,决不会舍命不舍财。”那人见文海涛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就更难为情了,半响不语。夹着《舆地图》的佛不收说话了:“我们不但要你的地图,还要你的命。”
文海涛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一颤,说道:“我真不明白,咱们无怨无仇,为何要往死里逼?我死了你们会得到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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