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重走了,在拉练的前一天。
李允嚷嚷着这下不会有人再拖班里的后退了,班长听后像是受了什么打击,对我们的要求更为严苛,别的班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拉练物资或者休养生息、以逸待劳。而我们班却在操场上跑着五公里,五公里到了,班长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跑着,那天下午不知道跑了多久还有多远
后来收队时候我们才知道班长为什么生气,他说我们没人情味,好歹并肩作战三个月,三个月啊,杨重走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去送送他,骂我们良心被狗吃了!我想我在班长眼里已经不算是个人了,否则他不会这么说。
回想班副走的时候都没有看见过他这个样子,汗水湿透了衣背,棉衣有些湿了,贴在身上黏黏的,跑了整整一下午,没有人叫苦叫累,但曹堪发烧了。
拉练前的两天适应性训练,晚上回营区睡,后面的半个月要在外面露营,曹堪发着烧去不了,八班又一次非战斗减员。曹堪嘀咕着自己多想去,手里帮我装着行军背囊,对着清单往里塞着战备物资,什么褥子、被子、大衣、雨衣、棉鞋越塞越满,装完东西后,一提,挺沉。曹堪硬生生地给我往肩上一放,差点给我整个后仰。
“水货,以后别告诉别人我是你新兵班长,出息。”
我硬着头皮在屋里来回走着,适应适应,压得膀子疼,为什么这么重,还要背着走好几百公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野营拉练。
“你们有什么需要买东西的,可以出去采购。”
我说我想要个相机,班长说,说点现实的。现实情况是整了很多很多吃的和姨妈巾,班长手里拿着一袋姨妈巾,说:“这玩意儿,可别小瞧他,垫在鞋垫上,保准你们脚不会打泡,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它吸水啊,就你们几个小子那小汗脚”
黑子伏在我耳边说,“还能防测漏,整夜干爽。”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有人拆下一片,问班长这咋用啊,
班长支支吾吾了半天,“这不就跟跟创可贴一个样嘛。”说完这话班长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上。
早上走了一路,经过了很多山间小路,人也没遇见几个,有间破旧的厂房上面赫然架着几个大罐子,上面歪歪曲曲地写着——防火
坐下休整时,老贾指着那俩字说,“这是它本身能防火呢,还是要提醒人们注意防火?这歧义的后果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你管人家的,你不累吗?”
“这要是误导了别人,可是会出人命啊。”
“反正死也是炸死胆大的,吓死胆小的。”
“你是胆大的还是小的?”
说话间小赖又开始鼓捣着鞋垫,虽说是垫在脚下,可是这终究是女人用的玩意,多少还是有些心里阴影,小赖将鞋底里东西扯出来用手揉成一团扔向远方。嘴里喊着,“堂堂大老爷们,就是死也不用这玩意。”
“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就是。”
“士可杀,不可辱。”
“刚才谁他么乱扔东西?给老子捡回来。”班长又在发飙了,看着小赖满脸的不情愿,班长补充了句,“捡回来,就给我揣兜里,晚上回去我要检查。”看! 威信公号:hh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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