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跑东京,会安这条线多,来回挣个辛苦钱。再早些年,这船也常去大城和北大年,这两年船有点旧太远的码头就不大敢跑了。
到今年会安一下没了,顺化倒是开了港,可顺化那地方规矩忒怪,好多货物都只能卖给官府,有些货买也只能找官府,说是搞专卖。
东京那边也不好跑,货不全不说差价也小,那能跑的就没几个地方了。首选是去象林,次选是台南,两边说不上哪更好,能买的货品不一样。
说起来潘掌柜的愿意跑象林多些,那边货品更杂,每样船上都装点,回广州容易卖的上价钱。再说那边有些南货利润也奇高,尤其犀角、沉香、或者燕窝,这几样如果赶上好货能有个两三倍的利。
可是这象林有一样麻烦,他这里收一个叫‘港口建设费’,每次进港必须带人来,一百石带一个,差一个人要二十两银子抵,如果一个没带那直接不让进港……
这船大约一千石,每次就要带十个人,老小还只能算半个。眼下加上孙盘石带上船的已经够折九个人,就差一个这多讨厌。等到明天晚上吧,要是还没有就开船。
第二天下半晌时候,潘掌柜的不想等了,没赶上拉倒,差一个罚二十两也没事。大船慢悠悠的开出沙尾。打这儿沿着水道往下四十多里是沙角炮台,过了就是伶仃洋,洋上再走一百多里就到外海了。
虽说沙角炮台上面这几十里水浅有些沙洲,不过天天走水手们有数,再说现在天也没黑没啥大事。
船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有个伙计进舱:“掌柜的,岸边有两个洗衣服的,要不要弄上来。”
“没人就去吧,手脚放利落点。”
过沙角炮台时候天是真黑了,有条八浆快船划过来验船,大伙都认识没那么多废话,财副直接搭梯子下船:“几位总爷,这是心意。”
船头有一面红旗,这是买过年费的标志,只要交点过路费就行了,小兵每人一块钱,带队的五块,另外封一个包十八块钱给炮台总爷,然后再放一匹布叫利钱一匹绸叫喜钱,一共就这些。那边也是行家,两边一拱手,不出一刻钟船继续出海。
后半夜时候,船慢慢开过淇澳岛(今属珠海),再往南已经没有水师驻地,只有住澳门的佛郎机人。
直更的伙计上来通禀:“淇澳已经过了,那个晚半晌河边抓的小娘子,细皮嫩肉的,掌柜的要不要尝尝?”
海商即海贼,遇到厉害的他们就是良民,遇到合适时候,他们也没什么好怕的。
潘掌柜认真想了想:“有家眷的别碰,到了地方人家告官不好收场,剩下的你们务必小心些,谁弄死了谁赔钱。”
这伙计岁数不小了,咧着嘴在笑:“得嘞,您放心吧,兄弟们当姑奶奶伺候着。”
很快底仓传来断断续续哭声、窸窸窣窣摩擦声,还有小声的呻吟声……
声音持续个不停,弄的掌柜的也没法睡觉。老潘摸了摸,寻到一根铁棒在地上狠狠敲了敲,于是声音稍微小了点。再忍忍吧,象林翠红楼那个波斯姑娘,潘爷可是想了很久,好歹也就几天的时间,可得养足了身子。
顺风顺水的时候,广州船七八天就能下到象林,这条船路上背些,十天后的中午船上总算望到象林湾。一条划桨船引导着货船停在泊位上,三个象林海关关员上了船。
“广东船吧,官票、船证、货单、闻涛书,还有港口建设费带了没有?”
掌柜的带着财副站在跳板旁边迎着,他们基本能听懂琉球官话,掌柜的赶紧哈下腰:“官爷,都有都有,来人把建设费带到甲板上。”
很快有十几个人从底仓带了上来,琉球带队的只是个正九品的查验官,他只管核对证件,点检货物,后面货物发卖、上岸和复核按海关的规矩每次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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