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跃一下气氛,开玩笑说道:“谁眼光这么差,给孩子买黑色的衣服?”
屋中几乎所有的眼睛同时盯住猴头,他青色的头皮瞬间炸开,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猴头瞧了眼窗框上的照片,是孩子父亲抱着马拉松奖杯的照片。当初一起喝酒时,还以为那小子吹。
他精神一振,继续打趣道:“呵,阿杰你看,这大胖小子长得倍儿结实,将来一定像他爸一样——能跑!”
佳佳的眼泪瞬间飙落:“侯证森,你给我滚!滚啊……啊啊啊啊……”
阿杰拽着猴头以及屋中的付彤,躲到了门口,分了随手从阳台上摸过来的香烟。
付彤穿着一条劣质皮裙,却仍能衬托出修长的腿。阿杰一手夹烟,一手按着付彤的裙摆:“孩子他爸有消息了吗?”
付彤摇了摇葱绿色的头发:“没敢告诉佳佳。”
猴头思索着与冯远上一次的相遇——
外卖包裹散落了满地。冯远嚼着一只三明治,双脚叠放在墙壁铺着的木板上。
墙壁是浅黄色的,歪歪扭扭画着几道马克笔独有的黑线,组成若干难看的长方形,还有两只诡异的蜗牛。饶是如此,也给清冷的店面增添了几分活力。
佳佳拎着两杯果汁,递给冯远,叹了口气:“今天又是赔钱。”冯远揉揉蓬乱的头发,轻啜了口果汁,冷笑一声:“你做的那么难喝,自己都要时常点外卖,生意当然会很差。”说罢站起身,向门上的摄像头瞟了一眼:“互联网时代,平台做的太好了,不给我们实体经济留活路。不过你放心,未来国家一定会进行调控的。”
佳佳苦笑着看了冯远一眼:“爸妈又催我结婚了,也许就是下个月,也许就是明天,我等不起。”冯远的背脊微微颤抖了一下。“哎,我早和你讲过,多做些创新,可你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老样子!”
佳佳委屈地噘着嘴,盯着墙上几张新照片––有冯远,有猴头,有阿杰。总之,就是没有她要结婚的对象。她觉得,冯远身上有种特别的气息,让人欲罢不能。
“冯远,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你十天来一次,一来了就知道欺负我!猴头那混蛋每天来我这里喝酒,连他对我都比你对我好!混蛋!”
冯远整理着袖口,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包南京,顿了顿,取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后,冷笑又出现在他的嘴角。他掐着佳佳光滑的脸蛋,一口浓烟喷过去,呛得佳佳不住咳嗽。“去,把猴头放这的伏特加拿给我。”
佳佳拉开冰箱门,取出深蓝色的酒瓶,倒了满满一杯:“真讨厌,猴头前天吐的满地都是。就知道喝酒……”
店里来了客人,要了一份芥末味章鱼小丸子。冯远咀嚼着索然无味的木柴鱼片,自顾端着杯子喝酒。每喝一口,便会抽搐一次。海苔的焦香沁人心脾,蛋液混着章鱼粒下锅,煎成圆滚滚的样子。
客人走后,佳佳叉起了只丸子,塞到冯远口中,烫的冯远眼泪直流。好不容易吞下去,芥末在鼻孔中源源不断地释放刺激。佳佳坏笑着,盯住冯远看。
冯远也笑了,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笑,没有冷酷,没有轻浮,像个可爱的男孩。
“你烫的头真好看噢,为什么不能多像现在这样笑一笑呢?”冯远凝视着佳佳的脸,严肃而果决:“你不懂。每一张看似平凡的脸,背后都是咬紧牙关的自我救赎。”佳佳只有初中学历,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抓起黑色呢子风衣走出去。她听不懂,但是又喜欢听这样的话,像是心灵鸡汤,又像是隐藏了无限的黑暗,恐惧又让人期待。
猴头早早到店里坐下。虽然只是二十出头,但他患有严重的酒精依赖。没有人觉得奇怪,在这座城市长大的孩子,酒精成瘾是一种常态,甚至,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猴头头皮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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