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恐怕陈淇美不是对手……”
“哼,要是横扫西洋的杀人王萧弈天真像传言中的那么厉害,就算对付十个半天云也不在话下——本座就是要陈淇美先去试探一下虚实。约定时日将近,萧弈天在北京出现只会坏事。嗯,如果那帮海盗失败的话,我们就必须做好准备随时应付与萧弈天的正面冲突了。”
“教主,代价如此之大,是否……”
“你是要教本座应当如何做吗?”
“小人不敢——”骑手惶恐之极,俯身伏地道。
“你还不快去!萧弈天舰队离开南京已有十多天,陈淇美也未必能在到北京之前截住他们。若是耽误了时间,你该如何负责?”
“是,小人马上便去!”
骑手如来时一般匆匆退去,只留下那教主独自一人站在大殿上默默自语:“把你的真本事都统统拿出来吧,萧弈天萧总兵;我黑妖狐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西元1584年4月28日,帝国山东行省附近海域,萧弈天舰队本队。
今日天气着实不错,万里晴空碧蓝如洗,暖洋洋的春日照在身上简直像要把人融化一般。吃过午饭后,旗舰上的高级军官们都陆续来到舰桥顶层天台,在清新海风与和熙日光中尽情享受自己的惬意。
萧弈天把自己舒服地放松在一张特制的吊床中,这个习惯是昔日印加丛林探险时养成的,他眯起眼睛,任凭和风轻柔地从脸颊上拂过。
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总兵微微抬了抬眼皮,刚好看见慕容信光略带忧郁的面孔。“信光,有什么事吗?”
“大人,如果您有空的话,我想与您私下谈谈……”
“有什么话就说吧。”萧弈天指了指旁边一张空着的吊床,“休息时间,不用太拘束了。”
“大人,你觉得我们为这样一个朝廷卖命值得吗?”慕容信光环顾四周,见众人都所距甚远,听不到两人的谈话,便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嗯?你说什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听到如此之话,饶是萧弈天也吃了一惊。
“大人,自正月船抵广州,舰队已经在中土航行了两月有余。这些日子里,沿海各州县的大小官吏我们阅得无数,却有几个是真真正正的栋梁之材?有几个能胜这封疆一方保土卫民的重任?文官爱财,武官畏死,偶尔有一两个忠义之士,也不能见容于这藏污纳垢的浑浑官场。有官如此,我大明江山社稷何以为保?我大明亿万百姓何以为保?”
“信光……”萧弈天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呐呐地说道:“你说的这些……”
“信光本生于湖广荆楚之地,自幼饱读兵书,一心但求以学报国,驱北狄征南蛮,复我浩荡中华。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蒙先师张相恩典,令信光远赴休达任职,方才得入大人麾下。大人,无论您日后作出什么样的决定,信光都坚信您是为社稷黎民而计,坚信您会领导我们走入一个新的盛世。”
于庆丰不知什么时候也站了过来:“大人,信光说的不错。对我们这些西洋臣民而言,中土就是我们心中永远的故乡,梦中永远的希望之地,绝不能看任这些贪官污吏把她毁掉!南京的事已经伤透我们的心,绝不能让这种事在我们的同胞身上重演!舰队的全体士兵都誓死效忠您,这就是我们的决心。”
萧弈天心中油然升起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先是蹇尚和舒时德,现在又是这两位得力助手,想来赵匡胤黄袍加身的情形也不过如此吧。他苦笑一下,道:“你们两位该不是要劝我反出朝廷吧。”
“大人,蹇掌柜对您说的话我早就猜得不离十了。”慕容信光又道:“可您一直瞒到现在,难道就真的不肯相信我们吗?我们在战场上一同与您出生入死过,难道您竟然还怀疑我们会不顾大义出卖自己的统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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