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因父母逼迫，她满街求男人要了她，可路人却没一个看得上她。后来她突然迷上了妓院的赵管家，多次向赵管家求爱可就是没有答应，于是跳上谢春楼楼上想要跳楼自杀，在二楼来来回回走了不下二十回，可她就是不跳，还以为能得到赵管家怜悯。赵管家见此甩袖就走，王婆子心怒之下大象腿一踢将赵管家一脚踹晕，扔床上将被子一盖，第二年就整出个崽子，名曰：赵小屯。

    小屯？小臀？你个大屁股还能整出水蜜桃来？

    秦墨羽见过“小臀”，确实没他妈的惊人，但也长得结实。

    听闻这王婆子为陇西道人，出生时洗了个澡，之后就再也没洗过。与王婆子共度“良宵”之后赵管家长久卧病不起，直到儿子出生病情才有所减缓。听闻，赵管家的病不是被王婆子熏的就是被她压得憋出来的。

    赵管家常年寂寞，有王婆子这种如虎的女人在身边实在是折煞他的欲望。他不想睡皮厚嗓粗的王婆子，倒是想睡细皮嫩肉的秦墨羽，这点倒是令王婆子恨到了想把秦墨羽撕碎的地步。

    不仅如此，她儿子体弱多病，一直未娶，为了防止她男人在外与秦墨羽乱搞，她一晚上一瓢将秦墨羽敲晕并将其往“小臀”床上一扔。幸好当时秦墨羽已经醒来，一脚将她瘦弱如鸡的儿子踢进了米缸，才躲过了入虎口的一劫。

    这就令王婆子更恨秦墨羽了。

    秦墨羽低首不语，沉默地看着地上冰雪于日光熠熠之下渐渐融化成泉，沁出一道战驹轮廓，凶煞而宏伟。

    手中的雪铲突然不见，她被一个强大的力量推了一推，没反应过来的秦墨羽突然踉跄一倒，坐在了地上，手掌沾满了泥土和冰渣。

    “彩袖姑娘要泡脚，你且去伺候她！”王婆子尖刀般声音一出，笼罩着秦墨羽全身，不远处互摸着的两姐妹呆滞在原地。

    “是，”秦墨羽并没有被威慑住，也没有动怒。她起身拍拍身上的冰渣，扭头离去。

    彩袖姑娘住在谢春楼西南厢房的二楼。秦墨羽左手端着半盆滚烫的水，右手提着半桶凉水，轻盈朝着二楼走去。

    登上二楼，即可见冰天雪地的京师全景。雪山覆盖之下的京师变得莹润而雾气蒸绕，似仙境一般，令人陷入遐思。

    谢春楼的大门突然骚动了起来，闹声如雷穿梭耳际。乍一看去，是一队金甲士兵破门而入，大肆地搜刮着妓院的一草一木。

    一定在搜什么人吧？

    然而，秦墨羽却低首而置若罔视，发现楼道上有狰狞的未干鞋印，停留在了厢房门前。

    她不动声色，慢慢行至厢房门前，轻轻敲门道：“彩袖妹妹，热水来了。”

    “进来。”女子声音如莺啼，甚是细腻好听。这位彩袖姑娘在男人们的眼中算是极品，也是谢春楼的镇楼之宝，但在下人们的眼中则是一只高傲的小母鸡，谁惹了她她就啄谁。

    叫她“彩袖妹妹”，并不是因为彩袖年纪比秦墨羽小，而是所有下人们都得这么称呼她。上个月侍女月楚因为称了她声“姐姐”，小母鸡扇人家十巴掌将人家打成猪脸也就算了，还命月楚往屁股上插一串冰糖葫芦绕谢春楼爬整整一日，第二日月楚直接残废。

    面对此等傲娇凶残小母鸡，秦墨羽自然是要做一只更凶残的大公鸡。

    推门而入，发现女子还在床上趴着，发丝如柳被从窗棂中洒进来的金光覆盖，变得越发沉醉迷离。

    “妹妹，泡脚吧。”

    “好的，”彩袖伸了个懒腰，白色睡衣下线条迷人，尤其是脸上那种慵懒如柳，恍若天端神袛一刹那赋予人间的迷惑般，令人陶醉在此番魅惑中。

    真美。

    可惜，是只鸡。

    “妹妹，你上月欠我的五两银子，什么时候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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