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往前倾,热脸贴在了他暗黑铠甲上,冰凉如雪,压得脸面生疼,不由“哎哟”一声轻叫,即听秋岳泽一个闷哼,深厚而沉闷。随即,前方秋岳泽调侃道:“这次让你坐着。”
秦墨羽摇摇欲坠,真想操刀刺死此人。然脸上却一阵哀求:“我真不去了……”
“去玩玩,有何不好?”
话音甫落,秋玉隆已乘马而来,语气有点发怒地道:“岳泽,你怎可带此等陌生女子去见陛下?”
“有何不可?”秋岳泽一笑,“这可是您未来儿媳。”
儿媳?某人一定要如此厚脸皮吗?秦墨羽悻悻然瞪他。
秋玉隆拗不过他,好气地斥了一眼,只好扬马而入宫门。
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九重宫阙,巍巍威严。两侧火把通赤冲天,城兵皆起肃然之色,明光铁甲如星辰闪烁,氛围飒气凛然。那种威严的神秘,神秘地给人恐惧,从第一重门到第八重门,都是那种从未有过的浩然氛围,竟让人几欲窒息。
直到第九重门。
如俨然风雪之后的春丽明媚,如无尽沙海之后的和煦绿洲。这威严之后,是宽大广场,飞檐烛天,龙舞辉煌,火色明光里,是石柱上龙腾云天,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广场中,红毯自宫门而始,龙蛇般蜿蜒上殿。四周钟乐如涛,舞女细肢柳臂,略有仙家之况。而明光里,眼前的最高头,是当今傲居而椅、笑意明悦的东陵帝王。
金黄衮冕,朱缨拂颚,肩卧日月行龙,金黄龙袍华然贵气,端庄而不可亵渎。老皇帝见大军而来,遂离龙椅,含笑而立。他眼前,队伍如妖河自宫门而入,刀光如练,若星辰闪闪。
将士下马,秋玉隆首当而跪:“臣,秋玉隆叩见陛下,陛下千秋万代!”
“嗯……”皇帝摸着胡须,前来迎接,由皇后搀扶,却仍有矫健之态。行至秋玉隆身前,眼里竟掠过半许悲壮之色,方沧桑而语:“秋卿辛苦!”说罢将其扶起,而仰头拂袖,拂过那一片刀海浪潮,道:“将士们,平身吧!”
“谢陛下!”浩瀚声强如雷吼,震破九重云霄。皇帝笑着领秋玉隆而坐,亦请各位将士进殿进食,殿内食美水暖,炉香四溢。秦墨羽由秋岳泽牵着入了殿,她虽从未想过进入此等令人窒息之地,但实在拗不过此人,还是被千扯万扯了进来,不太愉悦地入了座。她仰脸扫视了众臣一眼,即见上有七老八十德高望重之人,下有年幼不过双十的皇子公主,亦有愉悦欢迎者,亦有怒目相瞠者。秦墨羽叹了气,想在这种朝堂之上,斗心斗武,尔虞我诈,实为艰险,不过入此不久而已,便感觉杀机重重,尤其是靠近皇帝那一块,杀气尤其厚重。
她望了过去,一男子穿着奢华,甚是年轻,衣着也甚是异于其他皇子,她猜想,应该是东宫之主吧?不过,他表情如此难看,想必是不欢迎神策军归来?
一瞬肃静,皇帝与王公贵族们各自敬了神策将士。当众臣目光往秦墨羽身上掠过时,那些人目光不由凝重了几分,看秦墨羽穿着随便,竟有点破烂,怎能出现于朝堂神圣之地?于是秋岳泽一一打圆场斥了:“我老婆,刚捡的。”
这一说,倒是惹得宫女公主娘娘们都羞了一羞,亦生了怨色。羞是甚觉此人风华绝代、言语风趣,怨色是由于他身边煞风景之丑女。由此,女人们脸上表情十分复杂。
“陛下!臣有事要议!”不多时,大殿中央竟出现衣着紫袍,环带金鱼的士官,一看去竟是三品以上级别,面色肃然,却阴气环绕。
皇帝笑声骤停,略有不快之色。群臣也是面面相觑。想来,今夜为庆祝西北道回东陵,本应大谈、畅饮才对,此时论争,是否有不妥之处?想到这里,群臣心照不宣,皆闭口不言,眯眼相看。
“李卿,”皇帝很是不悦,“你能有何事?搅了众官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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