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话,地方州县,以为朝廷仁厚,左右期限还长,行事之间疲软拖沓,只恐旧课未完,新课征缴亦将延无宁日了?要是这样的话,你们以为,又当如何?”
阎敬铭不以皇帝的话为然,却不敢说这是皇帝的杞忧,婉转陈言道,“臣以为,各省府县道员,不论正途抑或捐纳,皆是受诗书教化,通晓人心。皇上体恤彼等,该员亦当精白以报……”
皇帝对他的话大感不满!若说人心可信,朝廷又何必有刑名之设?不过他是自己登基之后一力提拔起来的,言语之间不忍过度苛责,“追比欠赋,当可缓从。以两年为期,到期仍自砌词搪塞的,不但县内上下都要追责,府道一级也要承担责任。”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到:“国家政令,全靠下面的这些人维持操行,只凭着念过几本《朱子格言》,抄过几天高头讲章,就想当然是以为这些人会有一颗爱民之心了?可笑!”
阎敬铭宦海多年,什么话听不出来?知道自己的陈奏未获帝心,讪讪然的碰头行礼,“是,臣明白了。下去之后,会同肃大人,将皇上的这番至意,善拟进折子中,发交各省。”
“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你们下去吧。”
用过午膳,皇帝摆驾,到了永和宫中,这里位于皇后所居的钟粹宫之东,现在是佳贵妃的居所,太监传旨,佳贵妃挺着隆起的小腹,带着一双双胞胎儿女在宫门口迎驾,“奴才尤佳氏,恭请皇上圣安。儿子(女儿)给阿玛请安。”
“起来吧。”皇帝在软轿上摆摆手,低头看看,二阿哥载滢和二公主颖慧生得一模一样,全然继承了父母长相上的长处,鹅蛋脸蛋,一双剪水瞳子黑白分明,四五岁的年纪,娇小玲珑,显得极为可爱。
进到宫中,皇帝升座,尤佳氏领着一双儿女再度拜倒,行了君臣大礼,“来,妞妞,到朕身边来。”皇帝叫着爱妃的小名,逗得尤佳氏脸色红晕,坐到皇帝近前,“主子,今儿个怎么得空到臣妾宫中来了?”
“诶?听你说话,似乎是不欢迎呢?不如朕就此离开吧?”
尤佳氏知道没有旁人的时候,他喜欢开玩笑,她天性乖巧懂事,心中又眷恋人主,当年初初入宫的半年时间里,日夜痴缠,两个人鹣鲽情深,鱼水交欢,几乎无日无之,令宫中其他姐妹,嫉妒的两眼发蓝。
到后来生下双胞胎儿女,皇帝更是欢喜得不得了,了不得,经常留宿宫中,一直到皇后出面,劝诫皇帝珍惜龙体。
私下里又对她说,“皇上待你如珍如宝,你更加要精白侍奉主子……怎么,我听说,你在皇上面前,总是以‘你’、‘我’,相称的吗?”
尤佳氏心中委屈,呆了片刻才答,“是……皇上着我这样说的。”
“那是皇上的恩典,我等可不能恃宠而骄。”皇后不轻不重的点了她几句,尤佳氏虽然不以为然,但也有所收敛,不敢再口出不敬之词了。
今天难得听丈夫调笑,尤佳氏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好看,“皇上,您看,二阿哥和二公主,都长大了呢!”
皇帝转头看过去,一双儿女怯生生的望着阿玛,自从尤佳氏再度梦熊有兆之后,他就不是经常到宫里来了,孩子更加不用说,平日里有精奇嬷嬷照管,也难得见到,这一次,倒起了亲亲之念,“来,到阿玛这里来。”
二小拉着手,走到近前,颖慧公主胆子倒大,扬起小脸看看,“阿玛,女儿和哥哥都很想您的,额娘也想您……您怎么总是不来啊?”
尤佳氏吓了一跳,赶忙去拉女儿,却给他拦了回去,弯腰看着女儿景致的脸蛋,如画的五官,“不是阿玛不想来,只是啊,平日里有太多的事情要阿玛料理,其实不要说是你们和你们的额娘这里,就是你们母后那里,阿玛也很久没去过了。”
停顿了一下,他说,“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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