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计算下去的话,得花多少银子?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就是这么多。”长丰说话有些着三不着两,天上一脚,地上一脚似的,说过了这件事,又谈起了旁的,“您还不知道吧?皇上东巡的时候降旨,把长公主指降给曾中堂的二公子了。嘿!这一次,曾大人怕又是要大大的破财喽。”
“这,是皇上嫁女儿,还能让曾大人多多花银子吗?”
“嘿!”长丰大声喝道,神态之间很是不可思议似的,“您这个人,怎么了?您不知道吗?这可是我大清自高庙纯皇帝之下,第一次将公主出降汉人之家的,便称朝廷有典制、规仪,曾大人娶了公主做儿媳妇,又怎么能不拿出大把的银子出来,遍请朝堂上下,好好热闹一番?这一番热闹啊,没有十万八万两银子,怕也是下不来哩!”
皇帝知道长丰言语中所指,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件事是在乾隆第二次南巡之间,当时出了一桩很讨厌的丑事。事情是这样的——。
乾隆有一个未曾经内务府正式造册钤印 的外室,也就是孝贤皇后之弟,傅恒的妻子——两个人所生之子,名叫福康安,身披十三异数,在大清数百年中,可算是第一份的。不过这一次所说的,不是福康安,而是另外一个孩子。
乾隆秉性风流,和傅夫人多番往来,又生下一女,这就成了丑闻,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傅恒和妻子早已经不同房,这至少在傅家上下是都知道,若是生下一个孩子,带在身边,岂不难堪?另外,满清有选秀女的规矩,以傅恒的品秩,若是他的女儿, 是一定要选的,到时候,或者选在君侧,或者指婚王公,就成了乱,伦!于是便想出一个便宜之计,他命人将傅夫人安置在一个僻静之地待产,这一面和大学士于敏中商定,若是生下男孩儿,就交给傅恒,日后作为侍妾所生;若是生下女儿,就交给于敏中,由他的一房小妾抚养。叫做于二小姐。
等女儿到了及笄之年,皇帝自然要为女儿择一贵婿。汉人身份最尊贵的,无过衍圣公,正好,七十二世衍圣公孔昭焕的长子孔宪培,年纪于于二小姐相仿,于是乾隆二十七年第三次南巡的时候,高宗亲自做媒,一方是圣裔;一方是宰相。成为秦晋之好。自然,这是用来骗人的,朝中人无不尽知其详,下嫁到衍圣公府的,实在是龙种。
在当时,高宗名义上为表示对于于敏中和孔府的敬重,实际上大约是存了对不起女儿的心思,故而赏赐之物不绝于途,嫁妆丰厚无比,又命衍圣公府大兴土木,扩建名为铁山园的后花园,及期,孔宪培亲自入都迎娶,蒙高宗和皇太后召见,各有赏赐,也不必多提。
长丰以古譬今,虽其情不一,但其理还是一同的,皇帝微皱着双眉,心中暗暗想,“灵慧这个丫头,日后嫁到曾家,可不要也学前人的样子,有什么不孝之举啊?日后见到女儿,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她!”
“甘先生?甘先生?”
“哦。”他自失的一笑,“对不起,你的话很有意思,我听得有点入神了。”
“是出神了还是甘先生在想着,等皇上的女儿出降之日,要送上多大的红包啊?”
于是,皇帝为之莞尔。
和长丰在门口上笑几句,门扉开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蹑手蹑脚的出来,手中捧着厚厚的一摞文牍,“长大人?”他轻声向长丰打着招呼。
“你到哪里去?”
“这是昨天从吏部取来的文牍,已经用过了,卑职给他们送过去。”
“去吧,去吧。”长丰拿出户部堂官的派头,大模厮样的摆摆手,打发他下去了,“老兄,这是怎么回事?户部和吏部也有公务往来吗?”
“有的,有的。”长丰唯恐他不问,一问之下,似乎越发的来了精神,“便给您举一个例子吧:皇上冬训数省,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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