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神,这是我第二个交代。”
罗汉说:“哪里有送礼送神灵的,太贵重,我不敢要。”
“不必客气,是个念想,不枉你我交往一场,以后,就各自珍重了。”
罗汉说:“刚才你说,走是走,不能有未了的事情挂心,可我怎么总觉的丢了点什么东西没带呀,想,也想不起来。”
陶朱先生说:“这就是下面我要跟你说的第三件事。”
“这第三件事”,陶朱先生说,“其实不干我的事,我不应该管,不过,你人还行,咱俩也有点儿缘分,却只能点拨,不能直言。你,悟性有,要自己领会。此去,你我天涯异路,就是离别也要圆满,我先把用来敲门的曲牌填了词,人之相交,你来我往的事情,时间再长,也不能半半拉拉的拖着,不能有曲无歌,现在,我把吓唬你的见面礼,变成个道别的念曲,此曲一尽,你和我,有始有终。”
罗汉说:“好,陶朱兄,古君子,人品贵重,所思所行,细密端正。”
陶朱先生用手在空中写字,填写一首浸润月光晶莹闪亮的《西江月》:
夜半风清月白
吹照西江曲牌
调笑北地归乡客
轩辕后裔重来
明日君即离去
中土亦成沧海
舞榭风流无白发
遥忆原上水台
这词,罗汉明白一些,是嘱咐不要忘了祖先老家,但又不是全明白,猜想,题,因时而解,以后大概会明白,便不问,对陶朱公说:
“不可能呀?陶朱兄春秋人士,填写宋朝曲词,时间不对吧。”
陶朱公看他一眼,说:“噢,你以为你时间对呀!你整个人都不对,根本没在该呆的地方呆着。”
罗汉还是有点儿忍不住,就凑过去轻声问:“哎,你这词里头。。。。。。,有深意?”
陶朱公一笑,看看天,又四下看看,压着声音反问一句不相干的话:“上善若水,知道怎么讲吗?”
罗汉读过几部正经书,说:“这个知道。水,利万物而不利于己,是上善”。
陶朱公说:“也是上福。贤弟是明白人,这就是今日交代你的第三件事,日后慢慢悟,啊。
说完,就隐身在月光中消失了。
第二天,村子里设宴欢送两位去念书的学子,旧时代耕读人家的传统,还有残余,村里有人进京读书不是小事,支书请客,吃的是粉条豆腐火锅,村里辈分最大的陪席送行。
席间支书讲话:“两个北京学生有出息,去了就不要再回来。大家鼓掌喝酒。”
大家点头称是,跟着鼓掌,开始吃饭。
见到桌上有一盘雕刻的木头鱼,还浇了汁,一问,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老年间的宴席上有这道菜,后来虽然没了,但礼仪就是礼仪,不能免。
罗汉闻听,不禁肃然起敬,中土,门家庄,对人对己,都敬重。
动身那天,下小雨,几个帮着拿行李的乡人在站台上送行,大伙儿不会说别的,就会不住地说:再见。再见。再见。。。。。。。。
一片再见声中,拽虎一阵迷乱,误会了,以为自己也一起走,他一脚刚踏上火车,被妙香一把拽了下去,冲他柳眉杏眼一立,直到最后的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不走。
火车开动,北京神话,砰的一声变成了一片五彩缤纷的烟花,在眼前破碎消散。
拽虎目瞪口呆,看见了现实。
北京遥远,也近切,在闹鬼的小院子里满不在乎住着的那两个人,就是北京,北京什么也不怕,北京有科学,北京有自来水,北京有文明刷牙,北京有饭吃,北京是电灯,北京是光明。
北京的光明,从两个外来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