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奉旨带了格尔芬回京,一路却是有些尴尬。因康熙口谕并未夺格尔芬之职,胤禛不好太拘着他,只让几名侍卫近身随着。至于康熙将格尔芬交太子和索额图管教的缘由,胤禛也不便发问。偏着格尔芬也是个愣头青,竟似对康熙的怒意毫不在意一般,便只整日缠在胤禛身边,满口说起都是太子如何如何。胤禛先头还敷衍几句,后面却不得不板起了面孔,斥道:“荒唐,太子的事儿也是你能随便说的?嘴上与太子亲近,做事可给太子挣过一分面子?真是奇了,索额图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被胤禛劈头盖脸的一顿说,格尔芬虽是心中愤愤,嘴上却安生多了。
到京之后,胤禛便将格尔芬带到索额图的府里,索额图已早早得了信儿,跪听了康熙的口谕,索额图甫一起身,便一脚踹在格尔芬的身上,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畜牲,在家闯祸也便罢了,圣驾所在你也敢放肆!不如今儿就打死了你,免得你惹出更大的祸事,牵累这上上下下一家子人!”言罢又是一脚。
格尔芬见了索额图便如耗子见了猫一般,被踢翻在地,却不敢躲,只是一味护住了头。
胤禛绷着脸看着这出戏,却一言不发。他知道索额图无非是做给自己看的,倒是要瞧瞧索额图如何收场。索额图果然面上下不来,只好下手更重了几分。格尔芬被打得惨叫连连,这时,从内院中奔出一女子,身上甚是肥硕,满头珠花翡翠的,随着步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此人胤禛也认得,索额图的嫡妻,瓜尔佳氏,诰命一等国公夫人,时常在太后面前走动的。
瓜尔佳并不理会胤禛,一味奔到索额图面前,面如寒霜一般,冷冷道:“公爷好威风,你算打够了么?”索额图看了看胤禛,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张口,望着瓜尔佳逼视的目光,索额图似乎有些发怯,小声道:“夫人,我这…,你看,四爷…,咳,怎么惊动了夫人?”瓜尔佳氏这才转身对着胤禛行了一个半蹲儿的请安礼,道:“请四贝勒金安。”站起身来,又狠狠瞪了索额图一眼,道:“既是皇上让管教格尔芬,我这个做嫡母的,也脱不了干系。公爷,是不是连我也一并打死了算?”接着,又对着胤禛轻轻一笑,道:“我家这点子破事儿倒让四爷见笑了。”
胤禛早闻索额图惧内,眼下见了,果真还不是桩轻毛病。索额图府上眼见着风雨即来,对着这个翻手云覆手雨的雌老虎,胤禛也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喉咙,道:“我既交了皇命,格尔芬就交给索公和夫人了。我还要进宫见太子的驾,便不久留了。告辞。”
索额图见胤禛要走,心中想到瓜尔佳氏即将发威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忙迎到胤禛身旁,道:“四爷,奴才送您!”
跟在胤禛身旁一路走出索府很远,索额图还是不肯回转,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倒让胤禛忍俊不禁,道:“索公,可是要送我入毓庆宫不成?”索额图苦着脸道:“四爷说笑了,我是想寻个衙门躲上一躲,省得耳根不得清静。说句不怕四爷笑的话,在我府上,夫纲难振呵。格尔芬成了这副模样,少不得与他额娘的宠溺有关。”
胤禛不置可否,道:“此番皇上似乎动了气,若是不对格尔芬严加训导,只怕索公确要吃些挂落。”胤禛言中只字不提太子,索额图也领会得,忙道:“四爷教训的是。”
两人在马上默默走了一小段,索额图突地道:“奴才接到御批,命四爷与太子、大阿哥共同筹备殿试之事?”胤禛点头,道:“正是,索公可有何指教?”索额图面露难色,道:“四爷刚回京,怕还不知道吧,此番会试可是出了大娄子了。殿试之期,怕是要拖上几月。”“什么?”胤禛大吃了一惊,忙问道:“索公听说些什么?”索额图指指身后,道:“四爷方才经过酒肆,可有看见士子们扎堆一处,高谈阔论?”胤禛似乎有此印象,便颔首道:“这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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