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案子交到这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小女子手里也不愿交给我们刑狱司么?”
经得这么一提醒,齐鸿才注意到角落阴影里坐着的那个人。只见那人身姿清贵,俊美异常,五官生的恰到好处,再秀气一分则显了女气,再粗犷一分又失了俊俏。若非有些病恹恹的样子使得双目不太有神,怕是天神下凡也不过如此。
可惜,可惜!怪道传闻昔日这位王爷还在京中时,京中的医师们忙得脚不沾地,除了正常看诊外,还有许多官宦人家的待嫁少女们请去教习医术,就是为了能借个看病的由头去与他亲近亲近。
只扫了一眼,齐鸿立刻低头下跪:“下官没瞧见殿下在此,请殿下恕罪。”
“无妨。”慕长安抬了下手示意齐鸿免礼,然后看向杜骁:“杜大人说的哪里话,本王不过是希望各位按照本朝律法行事,律法规定嫌犯若对案件辖区验尸结果有疑议,可申请由临县派检官复验,若复验结果与初验不同且无法判定对错,方可由本州刑狱司派人再验。”
因为生病,他的声音听着有些中气不足,然而音色听得出十分温润,配上他温和的语调,倒像是个十足的软柿子。
再是个软柿子也好歹也是六皇子,被皇上亲封的绥远王,提出的要求又是有例可循,因此哪怕杜骁并不情愿,也不得不退让开去,冷着脸对裴夏说:“既然殿下执意如此,下官也无话可说。裴姑娘请吧,我倒要看看齐大人的帮手有什么能耐。”
杜骁退开后,露出了他后方的桌子,桌子由三张拼在一起,上面垫了一床被褥,褥子上躺着一名女尸。
裴夏上前粗略扫了一眼,并没有急着开始验尸,而是向周围人问道:“死者身份可有人知晓?”
“是石榴巷的银钏姑娘。”回答她的是临茨县的仵作。
裴夏点点头,问道:“那么她妈妈可请过来了?”
仵作心里暗暗吃惊,他原本故意含糊其辞,想欺负裴夏不是本地人,让裴夏出个丑,没想到裴夏竟然知道石榴巷是临茨县的一条暗娼巷。
这一惊之下,方寸便乱了,气势霎时矮了一截,答道:“已经抓来了,暂时关在楼上房间里。”
“既然如此,劳烦你将她请下来,我有些话想问她。”裴夏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语气沉稳冷静,透着股不容置喙的魔力,话音一落,仵作便自觉上楼领了人下来,直到被自己的长官瞪了一眼才反应过来,他不是要给裴夏使绊子的么,怎么就乖乖听人家话帮人家做事了?
裴夏定睛打量了一番仵作带下来的婆子,只见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比普通妇人更为鲜艳,脸上也化有浓妆,只不过流了眼泪又被帕子一抹,看上去怪吓人的。
那婆子哆哆嗦嗦地站在大堂中间做势要跪,裴夏伸手拦了她一下说道:“莫要惊慌,我不过是想了解下银钏姑娘的情况,还请你仔细给我说说。”
那婆子连声说“是”,然后把她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她情绪激动,说的话有些颠三倒四的,好在裴夏基本听明白了。
这婆子姓陈,银钏是在十岁的时候被她从牙贩子手上买回来的,调教了几年后开始接客,如今已有一十九岁。昨日申时,她和银钏因着一点小事吵了一架,银钏赌气出门去了,之后就一直没回来,直到今日下午官差把她带到这里之前,她都没有再见过银钏。
问完了陈婆子,裴夏又继续问周围的人:“谁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是本王。”慕长安左手虚握着拳抵在唇前一通咳嗽,旁边有侍从给他递上茶水,他摆了摆手,苍白着脸继续答道:“自本王被封到邱州以来,每年这时候本王都会去青岩寺为父皇和母妃祈福,王府和青岩寺距离较远,加上本王身体不适不宜太过奔波,因此常会在这家客栈歇息一两天再走。昨天夜里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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