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4章 冬夜夜寒觉夜长,沉吟久坐坐北堂。(第2/5页)  30岁结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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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看起来聪明伶俐,像个小精灵。经历过的痛苦,她基本上都记不住了。她很喜欢学校,第一次可以跟这么多同龄人在一起玩耍,可以听到老师教授的新鲜知识。因此她很喜欢上学。但从小在那种复杂环境下长大,在争吵打闹的氛围中浸淫,她幼小的心灵上到底被刻上了怎样的伤痕,那累累疤痕是否过于厚实,以致她的心灵围墙中紧紧包裹的部分是否还有一些鲜嫩的血肉?

    很奇怪的是,她是个天性纯真的孩子。她无条件地信任任何人。而且她很爱笑,一点点事情就能逗得她发笑。她在学校里自在地呼吸着,可以说是无忧无虑地度过了几年时光。

    但是只有在学校里她才是快乐的。因为,她不是所有时间都在学校里。她回家面对母亲,(现在的她知道母亲其实继承了她的父亲那种秉性和脾气,她有很多无端发火的时刻,也有很多打着“爱”的名义的绑架和命令。如果她不遵守,不让她满意,她就会责骂辱骂或者痛骂她。她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度过在母亲身边的每一刻。)同时,福利院的环境比想象中糟糕多了。我们看到的影视剧中的福利院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励志剧。比如《了不起的菲丽西》《简爱》之类,都是女主角怀揣梦想,无畏艰险,最终实现梦想,和男主角过上了幸福生活的故事,但真实情况如何呢?或许有伟大的作家也曾对此做过描述,然而世界上最深刻描写孤儿院和福利院的作家,她觉得尚未诞生。(也许除了《红与黑》中的于连?她一度认为于连的悲剧与他父亲对他的残忍和无情有极大关系。她看的根本不是什么资产阶级的腐败堕落,她只看人性,人的环境对人性的影响。)

    那时候她刚上初中,出落成一个还算标致的姑娘。福利院住的大多是没有家人或者被抛弃的孤寡老人。绝大部分都是又老又身带残疾或者智力不佳的,有的索性就是傻子。有那么两个老男人,看到她的时候总是流哈喇子,还冲她淫笑不止。她怕极了。一开始,他们还不敢对她怎么样,只是淫笑或者说一些下流话。后来他们就越发大胆,远远看到她,就想办法接近她。她总是默默地绕道,或者直接躲到某个闲置的屋里,一直等到门外的恶汉失去耐心悻悻离开为止。那时候她还小,不知道他们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或者他们在寻找什么,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只是本能地厌恶他们,厌恶他们的模样,厌恶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没有洗澡的刺鼻气味,厌恶他们冲她伸出的肮脏的大手,厌恶他们的哈喇子……她躲着他们,每天放学回家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遇见那两个恶汉。(就连母亲的责骂也已经屈居她恐惧的事物名单上的第二名了。)

    母亲对她当然寄予了厚望,她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对她的厚望感到反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学着,只要能拿回一个还过得去的分数和名次,她就算过关了。可是她其实是喜欢学习的,但是关于学习的动机,她不喜欢母亲强加给她的“理想”。对于未来,母亲的期待或许就是“出人头地,过上好日子”。而她的全部期待是“自由”。她从小就患有失眠症,眼神既热切又明亮。从小到大,盲母总担心她跑掉了,或者她需要她的时候,找不到她,因此几乎是把她关在屋子里的,或者拴在自己裤腰带上的。她只单独出去玩过两回。每次回来还会被母亲责问“为什么回来这么晚?”有时候她很倔,不愿意撒个娇,好好跟母亲解释,不让她误会自己,于是母亲的万钧雷霆就开始砸向她。她忍受着刀锋般的言辞劈向自己,默然无声地流泪。那时候她就想“她敢不敢死?”可是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她又有了活下去的惯性。只是这惯性中有了一点背叛的色彩。

    就这样,她活到了十八岁。对于现实世界,她根本不懂,也不是很有兴趣去探索。她只是按照人们制定的生活模式去活着。十八岁就该上大学嘛,况且她考的分数还不错,可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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