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全洗掉了，洗得越干净就越可惜！那个歹徒的紫红脸色同你的肤色再般配不过了。”

    “那你喜欢剪径的强盗了？”

    “就我喜好而言，一个英国的强盗仅次于一个意大利的土匪，而意大利的土匪稍逊于地中海的海盗。”

    “好吧，不管我是谁，记住你是我的妻子，一小时之前我们已结婚，当着所有的目击者。”她哧哧一笑，脸上泛起了红晕。

    “嗨，登特，”罗切斯特先生继续说道，“该轮到你们了。”另一组人退下去后，他和他的伙伴们在腾出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英格拉姆小姐坐在她首领的右侧，其余的猜谜人坐在他们两旁的椅子上。这时我不去观看演员了，不再兴趣十足地等候幕启，我的注意力已被观众所吸引。我的目光刚才还盯着拱门，此时已不可抗拒地转向了排成半圆形的椅子。登特上校和他的搭档们玩的是什么字谜游戏，选择了什么字，如何圆满地完成自己扮演的角色，我已无从记得，但每场演出后互相商量的情景，却历历如在目前。我看到罗切斯特先生转向英格拉姆小姐，英格拉姆小姐又转向罗切斯特先生，我看见她向他侧过头去，直到她乌油油的鬈发几乎触到了他的肩膀，拂着了他的脸颊。我听到了他们相互间的耳语，我回想起他们彼此交换的眼色，甚至这一情景在我心里所激起的某种情感，此刻也在我记忆中复活了。

    我曾告诉过你，读者，我意识到自己爱上了罗切斯特先生。如今我不可能不爱他，仅仅因为发现他不再注意我了——仅仅因为我虽在他面前度过几小时，他却朝我瞟都不瞟一眼——仅仅因为我看到他的全部注意力被一位贵妇人所吸引，而这位贵妇路过我身边时连长袍的边都不屑碰我一下，阴沉专横的目光碰巧落在我身上时，会立即转移，仿佛我太卑微而不值一顾。我不可能不爱他，仅仅因为断定他很快会娶这位小姐——仅仅因为我每天觉察到，她高傲地觉得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非常稳固；仅仅因为我时刻看着他的求婚方式尽管漫不经心，且又表现出宁愿被人追求而不追求别人，却由于随意而显得富有魅力，由于傲慢而愈是不可抗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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