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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几天前硬要我收下的一串珍珠项链。我把它留在那儿,这不是我的,却属于那位已幻化的梦境中的新娘。我把其余的东西打进一个包裹里。我的钱包,包里还有二十先令我的全部家产,我把它放进了口袋。我系好草帽,别上披肩,拿了包裹和那双不想穿上的拖鞋,悄悄地出了房间。

    “再见了,善良的费尔法克斯太太!”我溜过她门口时悄声说。“再见了,我可爱的阿黛勒!”我向育儿室瞥了一眼说。已不允许我有进去拥抱她一下的念头了。我得骗过那双很尖的耳朵,她也许此刻正在侧耳细听呢。

    我本打算停也不停就走过罗切斯特先生的房间,但到了他门口,我的心便暂时停止了跳动,我的脚也被迫止步了。那里没有睡意,房中人不安地在墙内打转,我听见他一次又一次叹息着。要是我愿意,房间里有一个我的天堂——暂时的天堂,我只要跨进门去说:

    “罗切斯特先生,我会生生死死爱你,同你相伴。”喜悦的泉水会涌向我嘴边,我想到了这情景。

    那位善良的主人,此刻难以成眠,不耐烦地等待着天明。他会在早上把我叫去,我却已经走了,他会派人找我,而白费工夫。他会觉得自己被抛弃,爱被拒绝了,他会痛苦,也许会变得绝望。我也想到了这一层。我的手伸向门锁,但又缩了回来,仍旧悄悄地往前走去。

    我忧郁地走下弯弯曲曲的楼梯,知道该做什么,并机械地去做了。我找到了厨房边门的钥匙,还找了一小瓶油和一根羽毛,把钥匙和锁都抹上油。我也弄到了一点水和一些面包,因为也许得长途跋涉,我的体力最近已大伤元气,但千万不能倒下。我没有一丝声响做完了这一切,开了门,走了出去,轻轻地把它关上。黎明在院子里洒下了暗淡的光。大门紧闭着上了锁,但一扇边门只上了门闩。我从这扇门走了出去,随手又把它关上,现在我出了桑菲尔德。

    一英里外田野的那边有一条路,伸向与米尔科特相反的方向。这条路我尽管常常看到,但从来没有走过,不知道它通向哪里。我信步朝那个方向走去。此刻不允许深思熟虑了:不能顾后,甚至也不能瞻前。不能回想过去,也不能展望将来。过去是一页书,那么无比美妙——又是那么极度悲哀,读上一行就会打消我的勇气,摧毁我的精力。而未来是一个可怕的空白,仿佛洪水退去后的世界。

    我沿着田野、篱笆和小路走着,直到太阳升起。我想那是个可爱的夏日清晨,我知道离家时穿的鞋子已很快被露水打湿。但我既没看初升的太阳、微笑的天空,也没看苏醒的大自然。被带往断头台、路见漂亮景色的人,不会有心思去想路上朝他微笑的花朵,而只是想到行刑时的木砧和斧头的利刃,想到身首的分离,想到最终张着大口的墓穴。我想到了令人丧气的逃跑和无家可归的流浪——啊,想起我留下的一切多么令人痛苦!而我又无可奈何。此刻我想起了他——在他的房间里——看着日出,希望我马上会去说,我愿意与他呆着,愿意属于他。我渴望属于他,渴望回去,现在还不算太晚。我能免除他失去我的剧痛。而且可以肯定,我的逃跑还没有被发现。我可以回去,成为他的安慰者——他的骄傲,他的拯救者,免除他的悲苦,也许还有毁灭。啊,我担心他的自暴自弃——远比对自己的更担心,这多么强烈地刺激着我!这是插入我胸膛带倒钩的箭头,我想把它拔出来,它却撕裂着我,而记忆进一步将它往里推去,我疼痛难忍。小鸟在矮树丛和灌木林中开始歌唱。鸟儿忠于它们的伙伴,是爱的标志。而我又是什么呢?在内心的疼痛和狂热地恪守原则的过程中,我讨厌我自己。我没有从自责中找到安慰,甚至从自尊中也找不到它。我已经损害——伤害——离开了我的主人。在我自个儿眼中我也是可憎的。但我不能回去,甚至后退一步。上帝得继续领我向前。至于我自己的意志或良心,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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