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一面凝视炉火,一面重复了刚才读过的一行。后来,我知道了那种语言和那本书,所以我要在这里加以引用,尽管我当初听来,仿佛是敲打发出响声的铜器一样——不传达任何意义:
“‘da trat hervor einer,anzusehn ie die sternen nacht’妙!妙!”她大嚷着,乌黑深沉的眼睛闪着光芒,“你面前恰好站了一位模糊而伟大的天使!这一行胜过一百页浮华的文章。‘ich ge die gedanken in der schae eines zornes und die erke it de geichte eines gris’我喜欢它!”
两人又沉默了。
“有哪个国家的人是那么说话的?”那老妇人停下手头的编织,抬起头来问。
“有的,汉娜——一个比英国要大得多的国家,那里的人就只这么说。”
“噢,说真的,我不知道他们彼此怎么能明白,要是你们谁上那儿去,我想你们能懂他们说的话吧?”
“他们说的我们很可能只懂一些,不是全部都懂——因为我们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聪明,汉娜。我们不会说德语,而且不借助词典还读不懂。”
“那这对你们有什么用?”
“某一天我们想教德语——或者像他们说的,至少教基础,然后我们会比现在赚更多的钱。”
“很可能的,不过今晚你们读得够多了,该停止了。”
“我想是够多了,至少我倦了,玛丽,你呢?”
“累极了。那么坚持不懈学一门语言,没有老师,只靠一部词典,毕竟是够苦的。”
&nsp; “是呀,尤其是像德语这样艰涩而出色的语言。不知道圣·约翰什么时候会回家来。”
“他肯定不会太久了,才十点呢她从腰带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金表来,看了一眼。雨下得很大,汉娜。请你看一下客厅里的火炉好吗?”
那妇人站起来,开了门。从门外望进去,我依稀看到了一条过道。不一会我听她在内间拨着火。她马上又返回了。
“啊,孩子们!”她说,“这会儿进那边的房间真让我难受。椅子空空的,都靠后摆在角落里,看上去很冷清。”
她用围裙揩了揩眼睛,两位刚才神情严肃的姑娘这时也显得很伤心。
“不过他在一个更好的地方了,”汉娜继续说,“我们不该再盼他在这里。而且,谁也不会比他死得更安详了。”
“你说他从没提起过我们?”一位小姐问。
“他来不及提了,孩子,他一下子就去了——你们的父亲。像前一天一样,他一直有点痛,但不严重。圣·约翰先生问他,是否要派人去叫你们两个中的一个回来,他还直笑他呢。第二天他开始感到头有点沉重——那是两周以前,他睡过去了,再也没有醒来。你们哥哥进房间发现他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僵硬了。啊,孩子!那是最后一个老派人了——因为跟那些过世的人相比,你和圣·约翰先生像是另一类人,你母亲完全也像你们一样,差不多一样有学问。你活像她,玛丽,黛安娜像你们父亲。”
我认为她们彼此很像,看不出老仆人这会儿我断定她是这种身份的人所见的区别。两人都是皮肤白皙,身材苗条。两人的脸都绝顶聪明,很有特征。当然一位的头发比另一位要深些,发式也不一样。玛丽的浅褐色头发两边分开,梳成了光光的辫子,黛安娜的深色头发梳成粗厚的发卷,遮盖着脖子。时钟敲了十点。
“肯定你们想吃晚饭了,”汉娜说,“圣·约翰先生回来了也会一样。”
她忙着去准备晚饭了。两位小姐立起身来,似乎正要走开到客厅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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