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
慕二擦擦泪眼,迷茫地望向远处的军营,有些军营中传出烛光,应和着羌笛悠悠,是君思故里的归念。再远方,是数万生命染红的黄沙。
那黄沙之上,似乎还有火光点点,应和着将士们的咆哮以及时有时无的车轱辘声。
是两军又开战了么?
可关她什么事呢?都是假的。
她茫然道:“师父,我好像喜欢他,我好像很喜欢他,我觉得他也许会给我一个家,可是他有家了,他好像不愿意要我了。”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我没有家了,我真的没有家了。”
男人将她移出怀里,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沐儿我给你一个家好不好?”
慕二不知面前人身份,高烧已让她的视线模糊,她觉得师父问的问题有点毛病,他如果回来,就是她的家啊。
故而,她征愣着点点头,看着师父在她额上落了一吻。
她喃喃道:“可是,我等的那两个人是谁呢?”
远方月光稀薄,夏季夜风夹杂了凉爽,拂过土垄下立着的两道人影。
一人影高大挺拔,一人影瘦弱窈窕。
“这便是你宠护着的女人?灵均,你早该看清了,你那般对她好,她爱的人从来不是你!”
“田良玉,我的事情轮不到你议论。”
土垄之下立着的二人正是殷祀与田良玉。
因为视觉的盲区,土垄之上的慕二与上官震并未能看到二人。
田良玉宛然一笑,笑意却比夜空月色更冷:“我只有在可以被利用的时候才会被你想起,如果不是因为要我给我的父亲寄信,你是不是根本不会同意我来蓝田?更不会在正儿生病叫父亲的时候过来看看他?”
“是,这是交换的条件。”
“那这条件还真廉价!你知不知道,若我的父亲真的说动齐王联合宋国发兵攻打魏国,那牺牲的尽是我齐国的好儿郎。可这背后的诸多因素却是为了你屈灵均的一己私利!”
殷祀冷眸看向她,“韩魏秦联盟,齐国攻打魏国,牵制的是秦国的兵力,此次秦国大败,如此做法,亦是为你齐国做了保障。秦国大损,你齐国便捞不到一些好处么?”
田良玉迎上他的注视,“那好,我同意给我父亲写信,可我还要你一个条件。”
“说。”
“我要你陪我一晚,自三年前大婚,你从未碰过我!”
殷祀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他的眼中闪过杀意,一声冷笑,上前擒住田良玉的下颌,“田良玉,我真想看看你这张脸是谁给你做的?如此精妙的手法来破坏我与莲儿的关系,亦或挑起小二的嫉妒?嗯?”
田良玉不知殷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心里亦有些害怕,她暗暗握紧拳头,与他保持着对峙。
果然,与殷祀这种人对视,除了慕二这种不要命的,一般人还真坚持不下去。
不出半分,田良玉便败下阵来,她收回视线,黯然道:“你便真这般厌恶我?正儿虽不是你的孩子,可,可。”
殷祀笑:“我会给屈正该有的位置,只要你别再违逆我,即刻将信寄出去,我会保你屈家正妻之位。”
田良玉依旧苦笑:“你当真不会娶那个沐儿为妻?”
男人抿唇不再说话。
田良玉心里突然就崩溃了,她嘶哑着向他吼道:“你在意她,即使她爱的是另一个男人你还是那么在意她!屈灵均你可真是没有良心,你为什么宁愿爱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也不肯回头看看我,看看我――”
可他没有再与她多说一句话,好像除了那个女人,他和谁的话语都是有限的。
说完该说的,他便懒得再和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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