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第二日午后醒来,看到趴靠在床榻边上打盹的点水,心生愧意,起身将人抱上床,点水呢囔:“仙君,您莫要做傻事……”云渡手下微僵,叹了口气出了寝殿,背影瞧着有些慌张。
“醒了?”紫薇帝君坐在拒霜殿庭院中,面前摆着一副棋盘。
云渡诺诺走过去,“噗通”一声跪下:“渡儿不孝,请师尊责罚。”
“你啊,性子太犟,从前是,如今也是。老头子听你说了太多的不孝了,习惯了,你且起来吧。”紫薇帝君手执一子安放在棋盘上。
云渡看着有些萧瑟之意的紫薇帝君愧疚的不能自持,可是……可是……
“起来吧”紫薇帝君见云渡仍旧跪着不动,“老头子还没死呢,跪着不动,是想咒我死吗?”
“师尊休要胡言,渡儿还要师尊帮着收拾烂摊子呢”云渡起身,坐到紫薇帝君对面,手执白子按下一子。
“你可是想好了?”紫薇帝君没头没脑的问着,随手布子。
云渡紧跟:“想好了。”
“罢罢罢,不入世哪来的出世,既然你想好了,那为师今日便考教你一番,瞧瞧你有没有那个脑子趟这一摊浑水。”紫薇帝君抬眼看了云渡,落下一子。
“是”云渡正经应下紧追布子。
“天界前日洞庭湖一事,你看出什么来了?”
“太微荼姚狼狈为奸,夜神不出璇玑宫,太微借荼姚之手可灭后患,断夜神一臂。荼姚为太微手中刀刃,担负骂名公愤,夜神也落得个寡情薄意之名。”云渡布子,“夜神出璇玑宫,代受天罚,太微借荼姚之手可断其命亦可促成夜神与荼姚之间再无回旋余地的水火之势,责任是荼姚的,骂名也是荼姚的。太微借水神现身之际见好就收,施恩赦免,得好名声。”云渡眼中漏出一丝讥讽,“无论前者还是后者,皆一石三鸟。”
“太微如何?”紫薇帝君落子
“阴险伪善,城府深沉,善用分裂纵横心术,奸诈毒辣,是个博弈高手,但非明君,气度太小,手段卑劣。”云渡挑眉跟行。
“荼姚如何?”紫薇帝君看看棋盘,停了手中棋子。
“荼姚贵为天后,又有鸟族势力傍身,不修福德,嚣张跋扈,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不过是太微手中屠刀,如今对太微而言已到留之伤己,弃之可惜,需行制衡。”云渡等着紫薇帝君落子,随手掏出酒葫芦,开盖喝酒,“太微不过中年,荼姚已为旭凤铺就储君大路良久,可见荼姚处境不稳,太微曾在我历劫之时,鼓动我统一四海,以小见大,只怕太微有意一统六界,如此野心,怎么可能受得了荼姚整日钻营?就算储君之位属意旭凤,也难容她侧塌安睡。荼姚,作茧自缚,必然不得善终,以太微伪善爱惜羽毛性情来看,死未必会死,自食恶果之日不过须臾。”云渡此言暗藏杀机。
“夜神如何?”紫薇帝君落子抬眼看云渡。
“小白龙心慈仁善,秉性纯良,常年受制于人,寄人篱下,谨小慎微,城府深沉,胸有沟壑,脑有谋略,是一颗落尘明珠。行事过于滴水不漏引得荼姚忌惮,行事若有偏差则死无葬身之地,洞庭湖一事前,尚且藏拙以避求安,如今……唯血路尔,逍遥散仙……怕是做不成了。”云渡提起润玉面上有笑有心疼,“夜神乃天帝制衡天后之子,如我手下棋。”让紫薇帝君看的挑眉,“你就不怕他利用你?”
“师尊说笑了”云渡粲然一笑,“上清天的规矩,不得插手各界内部事务。纵使如今我是水神之女,我和他不过是同仇敌忾罢了,若无真情,也算不得吃亏,互助互利。”
“你确定?”紫薇帝君落子敲桌。云渡看看手中棋子垂眼布下,“鱼儿已经入网,只待时机成熟。”
“水神如何?”
“水神……阿爹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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