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剑,鲜热的血顺着一滴滴低落。
赤冰影看着面前挣扎的老虎,依然是一副狰狞的模样,明明已经奄奄一息,却还作最后的挣扎。老虎艰难像是鼓起全部的力气,缓缓直起弯曲的前爪。深邃的眼睛,随时要吞没赤冰影和碾晨诩这两个入侵者。
赤冰影持剑,看着挣扎的老虎,闭了闭眼。
赤冰影紧握剑柄。
冰冷的剑锋刺去。
让它无痛苦而死。
一种,对它的帮助。
马儿似乎受了惊。看了赤冰影许久的碾晨诩开口:“你下手过快了,为什么不等等?”似乎有轻微的责备,碾晨诩拿过赤冰影手中自己的剑。
“等?”赤冰影不知是不是因为经过了乱斗冷漠的语气有了些怒气:“等什么?等它把你扑死?或是等它把我扑死?然后她可能也没命了。”
赤冰影一直都行走在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腥风血雨的路上,只身行走。所以,她的做法只是……
碾晨诩深深看了眼赤冰影,刚涌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他承认他自己也不能算是一个善良的人,更不能算是所谓的“圣父”。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在马上,遇到刚刚到情况,他并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下手比她慢。可是……碾晨诩心里似乎有挥霍不去的一根刺——对于她,这个纯洁而稚嫩的孩子,他也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他真的,真的,很希望她能保持她的天性,而不是像他一样——一样在期间沉沦。
应该,只是对以前的怀念。
和,对曾经岁月的向往。
“走吧。”碾晨诩似乎没有声音说。
赤冰影愣了愣,在草堆里看见一双深黑的眸子。与黑夜不同,是纯洁清澈的源泉。草堆里听见轻轻地“沙沙”声。赤冰影冰冷的眸子里竟充满了柔光,她走去,弯下腰,抱起一团东西。
那东西蜷缩一团,有些恐慌又好奇看着两人。碾晨诩察觉,往后转身看着赤冰影找到的小东西。
赤冰影用手摸着它的毛。
“这是幼虎。”碾晨诩说:“看模样,出生不到两个月。这应该就是母虎为什么突然袭击的原因……不过幼虎一般安置在虎穴,应该出了什么事,转移的时候……”
“它会死吗?”赤冰影突然打断问。
“……如果它一个在荒野生存,很难。”碾晨诩看了赤冰影抚摸幼虎的手,透着月光如同漂亮的半透明玻璃:“你要养它?”
“不行?”赤冰影反问,她的眼里只是盯着小小的生命,刚出生没多久的生命。赤冰影摸了摸它耳朵的毛,幼虎很怪乖地让她摸。
“……”碾晨诩沉默了一会,不知该替赤冰影此时的善良高兴还是该替要做的事悲伤,“随你。如果你能保证自己节省一半的钱,养只老虎勉强。”
赤冰影抬头扫过碾晨诩:“我用过你一分一毫?除了那几件重得要死又不怎样还不好动身的衣服,所有的钱都是赤楚那边救济的。”赤冰影抱着倒是不想理他,抱着幼虎走:“我养虎又与你无关,你穷,不代表别人也穷。”
碾晨诩第一件事到不关心每月她头衔上花的钱,只是又想到她说的“别人”,多半是赤烨影。他发现,其实这家伙的心思一点都不难猜,直言直讳。
碾晨诩牵马而走,拉开包扎好的右手。赫然的牙齿印还没消去,血丝也掺杂。
还是一样。
咬起人来一点都不留情。
碾晨诩突然上前一步拉住赤冰影,小声说:“我们先休息一会,等天亮再启程。”
赤冰影沉默,只是一直抚摸着幼虎。
“很奇怪?像你这种睡觉可以睡一整天的人——也会失眠?”
赤冰影坐在悬崖边,垂悬的双脚似乎随时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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