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合得来的原因之一,两个虚情假意的人,就像装在同一个真豆荚里的两颗塑料豆。他最终选定了一种表情,看似惊喜虽然缺乏可信度。却仍然算是选对了表情。“恭喜恭喜!”他说,然后笨拙地拥抱了我一下。
“谢谢。”我说,仍然为整个事感到万分困惑,想着自己是否真的要假戏真做。
“好了,”他搓着双手,“我们不能轻易放过这件事。明天晚上在我家怎么样?”
“干什么?”我问。
他挤出最虚假的笑容。“一种日本古代仪式,可以追溯到德川幕府时代。我们喝他个一醉方休,然后再看毛片。”他说,然后转过身斜睨着德博拉。“我们让你妹妹从蛋糕里跳出来。”
“让你这混小子跳出来怎么样?”德布斯说。
“真是太好了,文斯,可是我不想……”我竭力避免任何将我订婚之事变为既成事实的活动,而且竭力阻止他们的唇qiāng舌剑,免得我头昏脑涨,但文斯打断了我的话。
“不,不,你一定要来。事关荣誉,不得逃脱。明天晚上,八点。”他说,离开时望着德博拉又加了一句,“你只剩下二十四小时来练习怎样扭动流苏了。”
“扭你自己的流苏去吧。”她说。
“哈哈!”他发出一连串令人难毛骨悚然的假笑,然后消失在过道尽头。
“小疯子。”德博拉嘀咕了一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下班后守着你的未婚妻,多克斯那里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这天剩下的活不太多,我将几份报告整理归档,从供货商那里订了一盒鲁米若试剂,通知对方已经收到了电子邮箱中的六七份备忘录。我带着一种真正的成就感走到车旁,驱车穿行在高峰期让我备感亲切的马路大屠杀中。我在家门口停了一下,进去换身衣服。屋里没有德博拉的身影,但床铺没有整理,所以我知道她已经来过。我将自己的东西塞进一只提包,开车去丽塔家。
我赶到丽塔家时,天已经全黑了。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去那里,却又不知除此之外自己还该干些什么。德博拉说她需要我的时候希望能在丽塔家找到我,而且她现在正住在我家。于是,我将车停在了丽塔家的车道上,然后下了车。纯粹是本能反应,我瞥了一眼街对面多克斯警官停车的地方。那里当然空着。他正忙着与他在部队的老伙计奥斯卡聊天呢。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自由了,远离了这么久以来让我无法变成真正的我的那双充满敌意的狗眼。我的内心深处慢慢想起了一首歌,一首来自黑暗世界的欢乐赞歌,与它一唱一和的是从低矮的云堆中突然露出来的月亮,一轮闪烁不定、已经盈满了四分之三的惨白月亮,低低地挂在黑暗的天空中。音乐声从高音喇叭中喧嚣地传出,爬进德克斯特那黑暗剧场的上层包厢中,狡诈的耳语在这里慢慢变成了与月亮音乐相配的震耳yù聋的欢呼,变成了一种越来越响亮的吟诵“动手,动手,动手”,我的躯体不由自主地开始从里向外颤抖,我的脑子情不自禁地想到“为什么不呢”?
确实是,为什么不呢?我可以偷偷溜出去,度过几小时快乐的时光当然得带上手机,我可不想因此忘了大事。为什么不充分利用多克斯不在的这个月夜,悄悄溜进黑暗的微风中?那双红靴子就像春潮一样吸引着我。雷克尔住的地方离这儿只有几英里路程,我只需十分钟就能赶到那里。我可以悄悄溜进去,找到我所需的证据,然后我估计我得见机行事,但各种杂音下的那个声音今晚有着数不清的点子,我们一定能想出一个好办法,痛快地得到一次久违的解脱。啊,动手吧,德克斯特。各种声音都在喊叫着。我踮着脚停下来,边听边想“为什么不呢”,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合理的答案……
……丽塔家的大门猛地开了,阿斯特在向外张望。“是他!”她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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