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卿卿把程佳懿抱在怀里,程佳懿嘴里的血越流越多,濡湿了她的手,染红了她的衣服。
“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程佳懿的声音太微弱,罗卿卿只好俯下头,把耳朵贴近她嘴边。
“帮我问问东风哥……除了内疚,他对我……可也喜欢过,哪怕一点点,一点点……”
程佳懿的声音逐渐消失下去,罗卿卿却感到死神张着黑色的翼,yīn惨惨的逼近过来。
车滞在人流里,她无能为力,眼泪哽在喉里,也找不到任何语言去安慰。面对一个如此轻视生命的人,跟她爱上同一个男子的人,她还能说什么?
她有些憎恨自己的沉默,感到几乎掉进一片连灵魂都失掉了的苍白里去。
然诺重,君须记
瞿东风走进医院,没去抢救室,也没有询问程佳懿的状况,而是径直走进休息室。看到卿卿蜷缩在沙发上,耷拉着头,衣服上血迹斑斑。他疾走两步,焦急地问道:“还好吗。”
罗卿卿抬起头,脸色异常苍白,额头渍着汗,濡湿了额前的头发,她冰冷的眼神更让瞿东风愕了一下,好像在他只是陌生人。他以为她被程佳懿的自杀吓住了。于是在她身边坐下,把她的头扳到自己肩膀上,用下巴抵着她的头发,哄着道:“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挂在心上。”
他的肩膀坚实温暖,他身上散发着阳刚的、炙暖的气息,烈烈的侵袭她的四肢百骸。就象阳与yīn的相克相生,心里越想着逃离,她的身体偏偏更紧地偎住他,用眼泪和抽噎、肆无忌惮地夺取他的怜爱。
瞿东风哄了好一会才让卿卿止住哭泣,等她情绪稍稍平稳了些,道:“好了。我们该走了。”
“你去看程小姐了吗?她怎么样?”
瞿东风道:“没去看她。也不想看。我来,只是接你。”
“哦。我想,你总该去看看她。毕竟她是为你……”
瞿东风打断卿卿:“上次她为我挡了一qiāng,我自然要关心。这次她自寻短见,跟我毫无干系。我连正事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再跟她纠缠下去。”说着,站起身,来拉卿卿的手。
瞿东风的干脆和冷酷,让罗卿卿一阵心惊。尤其在这个时候,更象一计狠狠的棒喝,把她打进现实,不想醒,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她没有把手递给瞿东风,而是把手伸进手袋,捏住程佳懿的信。手滞了滞,还是把它拿出来,jiāo给了瞿东风。
瞿东风展开信,本来只是匆匆掠过,忽然眉头一皱,目光骤然放慢,把其中的几行反复看了几遍。
默默站在旁边,好像一个旁观者,罗卿卿打量着瞿东风的表情,他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那不是她可以探究的深度。不过,她至少可以揣测到,程佳懿在信里一定提到了那出瞿东风在电影院外亲手导演的戏。
“你愿意跟我纠缠下去,我想,是因为我比她要重要的多。”她道。
瞿东风抬起眼,看向卿卿。
空气尴尬的几乎凝出冰凌,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神,扭过头,这时才注意到休息室里摆放着好多菊花。秋季还未到,想是被人特意栽培出来的。她看到一朵 “雪中笑”,飞舞着花瓣上还挂着水珠。她凑近去深吸了一口。好冷的香。闻了心里面才算透亮了一些。s
她并不想等待他的回答,抬起头,淡淡的说了一声:“我们走吧。”说罢,率先走向外面的走廊。
“站住。”他忽然开口。
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等着他走过来。听他说道:“看来,我们要好好谈谈。”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沉着,口气里有一种迫使人服从的威慑力量。她由不得点了点头,身上又冒出一阵一阵的冷汗。
她深知他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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