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叫她去临淄,远离战地,他的心思,沐夕又何尝不明白。
恨便是恨了,沐夕清楚的知道,她真正该恨的,是文侯程熨等人,只是恨也无用,量不会死而复生,所以才去选择了一个爱恨之间的人,来恨透他,麻痹自己,此时在量的坟前,她才慢慢明白,恨一个人,便是不再钟情于他,可现在,她做不到。
白山大营,金钟长鸣,原本就人心悸动的军营,伴随着这一声钟鸣,更是辗动不已,凡都尉以上将领,皆汇聚于主帅营内,文侯等人,也是结队姗姗而来,方正王猛则立于虞子君一旁,明显的偏向于他。
程熨见人已齐,率先问道:“不知二殿下在这个点把我们叫来,有何指示?”
虞子君身着百花纹银铠,手托金丝朝阳盔,眉头紧皱,扫视众人一周,道:“将才本殿在山峰之上,见东岛大营虽帐篷炉不减,兵力却已经减了大半,哨兵营统领何在?”
话音刚落,人群中挤出来一个小胡子将军,一脸惶恐的望向虞子君。
“末将在。”
虞子君瞟了他一眼,向帐外呼道:“你玩忽职守,遗漏军情,理应军法处置,来人。”
小胡子将军一听要人头不保,忽地瘫软在地,随之两名刀斧手走进帐来,正要将他拖走,却见文侯抬手阻止:“且慢!”
随后慢悠悠问道:“殿下说东岛已经退兵,可有何凭证?”
“方才我见东岛大营上方,除了小部分营帐,均浓雾覆盖,若是有大军驻地,绝不会有此异象。”虞子君徐徐开口,并未正眼相视。
文侯听了朗笑几声:“单凭这一点,就说东岛已经退兵,二殿下,这是在打仗,可不是儿戏?”
虞子君回声呛道:“本殿自然知道这不是儿戏,不过文侯久居京都,不识沙场浅学,也无可厚非。”
“你!”
文侯忽地凝住笑意,怒目相望,碍于主副之分,他只得咽下这口气,不服气的问道:“那依殿下所言,东岛大军退去了何处?”
虞子君与方正对视一眼,方正顿心领神会,望了眼桌上地图,向众将解释道:“若真如二殿下所言,百川文泽退兵只有两种可能,其一,诱我们前去攻营,其二,便是有其他目标,白山只是个幌子,总之此刻紧要关头,百川文泽绝对不会妥协。”
方正一番言论,引得大部分将领点头叫好,程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受人吹捧,毫无对策,王猛一时兴起,敲了敲桌子,马虎吼道:
“这帮鸟崽子,有什么其他目标,不跟我们打,难道去跟咱们那位沐侯爷打不成?”
“王猛!”
见他这副毛躁的模样,方正嗤了一声,他便不再讲话,而王猛这句话,似乎对虞子君有所触动,他俯下身去,凝视着地图一角,一字一句道:“王猛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等韩山回来,还有摸清东岛大营的虚实,以静制动,其他的,暂时不需多想。”
程熨眼角一斜,立马指着半跪在地上的小胡子将军,吼道:“陆千,你没听见吗?二殿下叫你戴罪立功,去摸清东岛大营的虚实,摸不清就不要回来了,还不快滚?”
“是是是,多谢二殿下手下留情,多谢程副都督。”
那小胡子将军连滚带爬,跑出帐外,虞子君凝视程熨一阵,鹰隼般锐利的视线逼得程熨直低下头去,屏气凝神,不再多言,而后也并未多加追究,继续与庆龙长旗二军的将领,商讨军情。
时至日暮,帐内的争论声未曾衰减,直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入帐内,众将才稍加平息,来人正是韩山,几日前被虞子君派去查探东岛粮草所在,此刻才返来。
进帐之后,韩山半跪作揖道:“殿下,东岛大军的粮草所在,末将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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