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西边去了,谁也不知道,她在那驻足的一刻之间是想到了什么。
有没有想到她绣楼窗外快开败的红梅。
有没有想到那个心疼她脚冷,为她铺下地毯的那个人。
长乐坐在篝火旁,楚云坐在她对面,专注的烤着一只瘦骨嶙峋的野鸡,这样的乱世,连动物都是饥饱不定,显得可怜,他笑道:“公主果然在怀疑木樨是jiān细。”
长乐闭目靠在行李上道:“莫名其妙丢了封信,再莫名其妙寻了回来,我实在不敢信她。”
楚云笑笑:“那公主如何敢信我?”
长乐道:“若不是你包里含章的玉佩,若不是你在琴谱中圈出的字句,我如何敢信你?”
楚云百忙之中作了个揖道:“公主明鉴。”
四野寂静,走兽全无,好在天上尚挂着一弯勾月,也算是寥遣寂寞。
长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像是在叙述一件极平常的事情:“我从小到大,连我父亲都说我脾气烈,我却一直觉得脾气烈不是什么坏事,小时候皇兄说女子该柔弱温顺,浑身反骨反倒不易获得幸福,当时我只觉得这样的话没有道理,于是我处处争强,我不满父皇不让我嫁杨琰,不满意林涵,后来仿佛是我胜了,其实我又胜了什么?我没有得到杨琰,我还失去了林涵,有些人看来柔弱,被命运欺负也只能步步后退,仿佛一直在输,熬到现在,我却已经不是公主,而柔弱的人也如愿嫁入了林家,你看我这一走,她不是也得到了林涵了吗,大概,脾气太烈,也会折损福气吧。”
听起来让人难过,却又偏偏说的疏离。
楚云看着长乐,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曾经他因为酷似长乐所爱杨琰而得宠长乐,今日他也不过是一个卒子,是进是退,过河与否,都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第21章 第二十章
十一月冬至。虽至贫者,一年之间,积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备办饮食,享祀先祖。官放关扑,庆祝往来,一如年节。
林涵端正的坐在书桌前,森和走后已经数日,国家大乱将息,尚无余粮,这个冬至,不好过的很。
可是这样的节日,却又不能不过。
林涵叹了口气,以往看着父亲,总绷着个脸,黄河决堤治理不治理这样的小事也要再三思虑,私下里觉得父亲实在是大题小做,现今要他来做这个宰相,却颇觉得举步维艰。
楚含章那边还来给他添乱。
林涵随意翻了翻手中的书,正看得入神,一人喊着少爷就进来了,原来管家拿着需要批复的府内账目来请示他。
林涵皱眉道:“这些东西,拿给夫人不就好了?这些一向是她在管的。”
管家愣了楞,道:“少爷不是将夫人禁足?”
“禁足?”林涵不解:“我什么时候要她禁足了?”随即想起那日让她好好待在绣楼的话,心下不悦道:“我不过随口说说,有说过她不再是当家主母了吗?”
管家心中叫苦,这么多年那位长乐公主和少爷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接触,谁知道您二位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都好到能耍花腔了?
忙不迭的又要将账本捧到公主那里,半路遇到木樨姨娘,因为并不是正经的夫人,还是背着主子勾搭上位,管家只是草草行了行礼,心底究竟有几分恭敬,大家都清楚。
管家行完礼就要走,今日节气,事务众多。
木樨见他要走,喊了一声:“王伯可是要去夫人那边?”
长乐已经不再是公主,如今便只是林涵的夫人了。
到底面子上还是要顾,管家笑得憨厚,道:“是啊,有些账目还需要夫人批一下。”
木樨温婉笑道:“不如我帮您送过去?”
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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