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挡在右眼的镜片前,那一刻他的眼神变化没人看的见。
“这是他们说的?”周砚楼放下手问道。
“是,那里的人大多是老人孩子,你怎么能不给他们拆迁款呢?让他们怎么活!”嘉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什么生气。
周砚楼身体向前倾去,手臂搁在腿上,手指交叉着,没有看嘉树愤然的表情,淡笑:“你怎么也听风就是雨了?这是正规审核下来的建筑项目,我怎么可能不他们拆迁费?”
“那他们为什么这样说?”
“之前协商他们本该六月初就搬离的,但给了拆迁补偿款之后,他们又不走了,因为有人从中作梗,坐地起价,所以只能采取强制措施。”周砚楼说完,靠在沙发上:“你这是把我当成奸商了?”仍旧没有看嘉树,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
嘉树勾了勾唇角,状似不经意的用指尖抚上他的脖颈:“我一直没问你,这是怎么弄得?”
话题过渡的这样猝不及防,周砚楼眸色微变,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握着她的手指放到自己掌心,轻拍着嘉树的手背:“很多年之前的事了。”
“我想听。”嘉树将水杯放到桌子上,淡淡的说。
或许是因为忆及往事,他眼中多了复杂的情绪,有些抵触,又藏着深沉的狠厉。
“你知道我因为走私坐过牢,这是在入狱前几年的一次走私中,我们跟另一帮人交了火,就留了这么一个印子。”周砚楼看似毫无隐瞒的说了,但这些话不用他说嘉树自己也猜得到。
嘉树低垂着眼睛,转了转,抬头说道:“前几天有读者给我发私信,说觉得‘七一九特大走私案’是个不错的写作素材。”她凑近了些,直视着周砚楼:“我知道你在那次案件里受了很大的伤害,可我突然又在想...”她停住声音,眼中带着急需一个答案的恳切,“你有没有害过人?走私那些事不说,你有没有害过活生生的人?”
窗外的阳光随着窗帘的摆动,左摇右晃的映在周砚楼的脸上,好像是在逼迫他慌乱起来,周砚楼眼中有低沉一闪而过,声音温厚的说:“没有。”
得到答案的一刻,嘉树的瞳孔晃动了一下,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周砚楼说:“那我相信你。”然后抱住他,听着他不快也不慢的心跳声,他是有些紧张的,可是也只有一点点,他的心跳依旧沉沉的跳着,那么平稳......“不要骗我,永远也不要骗我。”
周砚楼环抱着她,视线从窗户遥遥的望出去:“不会的,我怎么会骗你呢。”那一刻他若有所思,但很快挥去了脑中晃动的想法,相信嘉树只是因为看到新闻觉得不安,担心他。
“郝总,这件事...傅董事长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一下?”赵约犹豫的问道。
郝媛目光冰冷的看向他:“李嘉树虽然是沈家的私生女,可毕竟也是血亲。你觉得傅董会利用叔叔的女儿吗?”
“我知道了。”赵约立刻应道。
郝媛瞥了他一眼,声音带着玩味的警告:“傅叔叔他老了,赵约,记住你是谁提拔起来的,有些左右摇旗的事就适可而止吧。”
赵约脸色变了变,躬身:“我明白了郝总。”
“没什么事儿,你就走吧。”郝媛走到窗前,看着成群屹立的高楼,眼中是藏不住的野心与仇恨。
下午周砚楼要带陪嘉树去墓园,被嘉树拒绝了,说她今天难受不想动,叫他快点回公司去。周砚楼走后半个小时,嘉树就穿上衣服。拿着郝媛给她的头发去了医院,她还在想,万一呢,万一是郝媛搞错了呢,到时候一切都与她无关,大概会无关吧。
回家的路上,玫姐给她打来电话,她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嘉树接通后,玫姐说她来汉德了,在西瓜餐厅等她,嘉树打车过去的时候,火锅刚上。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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