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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翊扬和羽凝霜分头离去之时,正往琴声方向走去的东阳钺蓦地顿足转左走进了一片树丛。在那堵墙前站立片刻,挥刀横击。
刀气落在那堵墙上。
再睁眼,一条花草小径出现在眼前。那团红光猛地一抖往前一扑。眼中掠过一丝讥笑,他踏上了小径。
东阳钺转向之际,前方一处平台上,夏翊锦停住琴,转脸看向左侧,起身离去。
与此同时,董骥等人从一片密密麻麻的殿阁里钻出来,聚集在一起后迅速散开,与行宫里的守卫们短兵相接。
宫外,喊杀声依旧。子时已过,月已高升,叛军已经攻打一个多时辰了。更远的地方,勤王大军正日夜兼程。
没有理会身后,东阳钺继续往前走。绕过一道回廊,他再次挥刀劈开一丛树丛。看了看树丛后露出来的石径,他掉头往左继续走了十五步,再次挥刀。
咔咔数声后,一道月亮门出现在眼前。
门内花香浮动,月影无声,似乎有雾气在流动,一个身影在穿梭。站住垂眸片刻,他眼中露出一丝讥笑,不再理会那扇门,继续往前。那条路弯弯曲曲,东弯西拐,东阳钺每次劈开一道豁口都
能看到人影在晃动。但他没有追赶,而是驻足片刻后离去。那团红光却上蹿下跳,依旧找不着方向。
再次踏过一片流水,东阳钺看到一片草地。前方琴声再次传来,花树重重,宫阙隐隐。
站住脚思忖了一会,他转身掉头往来路而去,往回走百步后突然举刀往右力劈。那座石亭泡沫般破碎,踏过一地乱石,他消失在一片雾气里。
这时,夏翊衡正在热泉附近的一座暖阁里摆弄一个小方盒,却怎么也打不开。二十名护卫分散四周保持着戒备。
殿中烛火轻跳,过了一会,夏翊衡听到一声轻响。抬头一看,日前见到的那只红色毛团再次出现在距离他三步外。
它正瞅着他。
这一次夏翊衡看清楚了。它通体赤红浑圆,尾巴细短,浓密的长毛覆盖周身,看不到耳朵和爪子,乍看去就是个毛团。一双黑眼藏在长毛里滴溜溜地直转。
警惕地看了它一会,夏翊衡问:“你是柳心养的?”
似乎很惊奇,它抖了一下。
“你是来找我的?”
它再次抖了一下。
不等夏翊衡继续问,那团红光蓦地一弹,下一瞬不见了。
皱眉,夏翊衡抓住宝剑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距离暖阁不到二十步,东阳钺好整以暇地站着,那团红光在他手上抖。
看了它一会,东阳钺才抬眼打量立于门前的夏翊衡。
君臣对视片刻,东阳钺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难怪行宫外的守卫撤掉了一半,原来真的有埋伏,还故布迷阵。看来陛下很希望速战速决所以不惜以身为饵。陛下的勇气让人钦佩。但你想不到我能找到这,你的哥哥们看起来也想不到。”
“我觉得很奇怪,它为何不咬你?”东阳钺又问。
闻言,夏翊衡看了一眼那团红色,沉思了一下才问:“你为何憎恨我父皇?”
“他该死。”
“他如何该死?”
“数百年来你们习惯了高高在上,予取予求,从不曾搞明白其实你们的地位和显赫是无数子民供奉的。哼!没有子民们的遵从与供奉,你们的风流富贵和高高在上就是个笑话。但你们骄奢淫逸习惯了,自以为是习惯了,根本不懂得这些道理。一代代的皇族子弟除了勾心斗角的争夺皇位,罔顾他人死活的玩弄心机谋算,你们为国家做过贡献吗?又为子民们做过什么?你们不过是得了祖宗的遗泽,有什么资格自以为高贵的耀武扬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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