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脱不开,他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温柔,温柔得让我想起涂山上的月河水,温柔得让我想起望舒祭典的月光,他的声音很轻,但我听得很清楚,“嗔嗔,我有喜欢的人,可我不知道是不是求而不得,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求而不得?”
我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我皱起鼻子来,在那一刻,我这几日的气急败坏、委屈纠结都一扫而光,我知道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我眨了眨眼睛,我坐直身子,贴紧了东升的前额,我朝他笑了,我坏心眼地笑起来,我撅起嘴来,“是!你求而不得,你求而不得——”
我没有说完,因为东升用他的嘴巴堵住了我的嘴巴,我心跳漏了几拍,几乎要停跳了,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我下意识地去推他,使劲推他,可我推不开,东升紧紧地扳着我的下巴,他紧紧搂我在怀里,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用力,我不敢动,只能攥紧了他的前衫,死死闭上眼睛。东升的眼神那样温柔,可他的吻却不那样温柔,东升的吻不像东升,东升是冷静的,沉着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乱了阵脚,可此刻他却乱了阵脚,他的唇瓣很软,很烫,他的吻很急,却又很耐心,我只觉得浑身都发软,满脑子都是东升的味道,渐渐地不那样抗拒,渐渐地我仰起头来,让自己更加贴紧在东升怀里。东升一点一点地,一口一口地吸吮舔舐的上唇、下唇,他要把我的口脂全都吃进去了,我在心里模糊地想,这样的碰触那样陌生,可又无端地让我觉得舒服,好像蓦然陷入了柔软的云层里一样,好像很久,又好像很短,长得我都无法呼吸了,短得又好像只是一秒而已。东升稍稍放开我,又亲吻我的嘴角,鼻尖,最后的吻落在我的耳根,我的耳根一定通红通红的,他吻我的耳根的时候,我觉得脸上全都烧起来了,像燃了一把火似的。
“嗔嗔,我求而不得么?”东升贴紧我的耳边问我,他说话的时候气息钻进我的耳朵里,我只觉得心里有电流乱窜一样,便可劲儿地躲,“你再告诉我,我是不是求而不得?”
“是,你求,而,不,得。”我坐直身子,松开他的衣服,环抱着他的脖子,我笑了,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靠近他的耳朵,我也亲了一下他的耳根,再回头看的时候,东升抿着嘴,脸颊红了一半,我有些得意,又亲了一下他的侧脸,但我还没能继续下一步就被制止了,东升拿扇子敲了一下我的头。
“得意忘形。”他道,“我可有一句谎话骗你?”
“你没有骗我,我喜欢你喜欢我。”我也就乖乖靠在他怀里,看着天空里的月亮,我拿了他的扇子在手里玩,我把扇子展开看,“我就知道,你画这画,是因为你心里想着我,是不是?”
“是,因为你聒噪,不能不想。”东升虽然这样说着,可他的声音却很温柔,他轻轻摩挲了几下我的下巴,大概狐狸本性难移,他摸我的下巴,我就觉得舒服,抬头朝他笑。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晓带轻烟间杏花,晚凝深翠拂平沙。长条别有风流处,密映钱塘苏小家。牵回百意铸诗堂,众赋诗词亦乎忙。激扬毫情荡九州,倾注诗句展风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们便这样静静地坐了半日,我听着戏台上戏子唱腔婉转,东升便一下一下拨弄我的头发,他总是这样耐心,读书耐心,写字耐心,连捋头发都这样耐心,可他总这样一下一下地拨弄我的头发,弄得我都不能好好听戏,我便不许他再弄,握了他的手在手里,扣着他的手指。
“东升,”我轻声道,“你觉得是涂山上好,还是人间好?你觉得是涂山上干净的月光好,还是人间这热闹的月光好?”
“都不错。”东升回答,“只是定要选的话,我觉得涂山上的更好,人间的月光,比涂山上的复杂太多了。”
“我不在乎,”我说,我摩挲着东升的手指,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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