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乐儿我最知道了,虽然表面上不爱说话还总有些死板,但人却是好的,模样又好,你——”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得流鹃在不远处喊着我和画翼,我应了一声,又看着画翼抿着唇十分拘谨慌张的模样,便不再逗她,也不再谈论刚才的话题,画翼似乎是松了口气,神色也放松了许多。我与画翼一同走到流鹃她们身旁,才发觉她们是在斗草为戏,这斗草本是五月初浴兰节的旧俗,之前在涂山上狐狸们也曾以此为戏。但六月芒种之时也是草木丰茂,却也有趣,便一同坐下了。此时浣莺正在同寻菡用草对对子,浣莺说了个“铃儿草”,寻菡对了个“鼓子花”,又有“长春藤”并“半夏果”,她俩这样一来一往的也甚是有趣,直到浣莺说了个“当归叶”,寻菡想了半日也对不出,浣莺便正要用力在她鼻子上一刮以示惩罚,流鹃却搂了寻菡,指了指不远处一小丛芍药圃,道,“等等,我替寻菡说一个,你有当归叶,我有将离根,将离可不就是那芍药别名,如今花是败了,根可不还在?”
“哪有替人说的规矩?我不服,这一鼻子我定要刮!”浣莺不服气,伸手就又来刮寻菡鼻子,寻菡起身就跑,浣莺拔脚就追,两人追逐打闹着就差滚作一团了。
“沉儿,我们也玩一回。”流鹃看着她俩跑远,又对我道。
“我可对不上对子来,”我随手从草地上拔了一根草茎,对着流鹃道,“文斗我不行,不如来武斗好了,就用这草角力,谁的草先断了就算谁败了,可好?”
“这倒简单。”
流鹃稍稍想了想,便也在草地上寻了一根看着较坚韧的拔了,同我的那根扣在一起,我和流鹃一同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两根草同时断了,我和流鹃用力过度一下子都差点翻倒,只是这全然分不出胜负,便一同问观战的画翼是谁的先断了,然而画翼也说不出个结果,我和流鹃便又都再寻草来斗,就在这时候画翼忽然悄悄对我道,“沉儿,你看琴歌也来了,还有书渠。”
她这样一说,我和流鹃便都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是琴歌,她正站在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身旁还站着书渠,正在放一只燕子纸鸢。只见书渠费了些力气将那纸鸢放上了空,琴歌只是拿着扇子掩着嘴儿在一旁看着,等那纸鸢飞了上去之后书渠将线递给琴歌,琴歌却也不接,拿了把小剪子就将那风筝线给绞断了,那只燕子便飘飘悠悠飞走,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本还说不来呢,不还是来了,”我嘟囔道,“如今也过了放纸鸢的节气了。”
“今儿风好,倒也玩得,”流鹃对我道,“放纸鸢便是放晦气,放出去的就要绞断了不能收回。不过我看这琴歌自从来了桑沃院里便常和书渠在一处,当是关系不寻常吧?”
“他们本是一起长大的,还在涂山上的时候便一起修行了,”画翼对流鹃道,“走得近也是应该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书渠对琴歌有心,就是可惜呀他是太木了,”流鹃啧啧两声,又笑笑,“不然我还乐得偷偷做个红娘牵个红线。可是书渠看着实在是不开窍,估计难呀,路漫漫而修远。”
流鹃这话音刚落,那边也不知是书渠又做了什么笨手笨脚的事,被琴歌敲着头训斥,那样子真还是同涂山上那会一点都没变,书渠被训斥的时候还是一副傻乎乎呆愣愣的样子,明明比琴歌高出那样多,却半句也不敢反驳,就只会挨琴歌的骂。见了此景,我们三人又只能啧啧两声,而此刻琴歌又似乎发觉我们在偷偷看他们,刚要转过头来,我们三个又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全当我们是在看别处。
“山坡那头还宽敞些,我们到那边去抛花球玩吧。”
流鹃主动提议,我和画翼也都赞成,流鹃取了花球,我们三人便一同往山坡那头走去。那花球也都是画翼用细竹丝编起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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