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你知道彖槿楼的卿九吧?”
这一日我正在与诉雁槐序她们打花牌,诉雁忽然开口道,此时正是小年祭刚过,而我被陨若罚的三个月的禁闭还有几日才能解除,便也没来得及去看小年祭的热闹。但诉雁此刻说的卿九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是今年小年祭彖槿楼刚挑出来的头牌,模样极出挑,古琴尤为精绝,小年祭上甫一登台便是惊为天人,如今已经是明都城里最炙手可热的美人儿了,王侯公子们为了去一睹风采都跑了去彖槿楼,着实成了一株彖槿楼当下最宝贝的摇钱树。
“知道。彖槿楼的头牌,怎么了?”我随口回答,拿了一把瓜子嗑着。
“昨儿祥福银号的曾爷来,听他说,那卿九本是个孤女,是被彖槿楼的妈妈一眼看中了收在楼里悉心调教出来的,天生一副好皮囊,曲艺诗书又很通,今儿刚满了十六。”诉雁一边打花牌一边道,“不过这卿九虽是个苦出身,眼光却高,当下又是卖艺不卖身,那些个男人却都往彖槿楼跑。又有好些个王公贵族想赎卿九回去做个妾侍,也不乏些青年才俊的,但也没个让她瞧上的,可心气儿高着呢。”
“不过是个凡人,又是在窑子里的,这种心气儿倒难见。”慕桃哼了一声,道,“不过凡人哪,这碗饭也都吃不了几年,等到年老色衰了,怕不是还后悔没早日找个好人家去。看看那些个小年祭时候在台上衣带子扎在腰前头的,可都是巴不得被人买了回去呢。”
“话是这么说,可谁年轻时候没点儿傲气?”诉雁笑道,“我还听说,彖槿楼的妈妈还打算在元宵上灯那会卖她这摇钱树的初夜,都还是按照小年祭竞价的规矩来,谁给的价高就卖给谁。心气儿高有什么用呀,还不都是赚钱的工具。”
卖头牌初夜这事原也不是什么新鲜稀罕事了,不仅彖槿楼,别的青楼窑子也都做过,那些个腰缠万贯的公侯富商,为了买一个头牌的初夜也不惜豪掷千金,在明都城中这也是常事。听诉雁话里的意思,大约是笑那叫卿九的头牌不识时务,自个儿不过是个窑子里头的,再如何心高气傲也都逃不过委身于人的命。
“欸,月姐姐,你不是练了好一阵的化形术了么?”槐序本安分听着其他两人议论,此刻忽然开口对我道,“听画儿姐说你化男形也已经精进了不少,这回正巧有这么个硬骨头,不如你也去了彖槿楼会会那个头牌,我们来个赌局如何?我呀,出三根金制的玫瑰簪子,都是新打出来的,若是月姐姐你得了手,就都给你!”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诉雁一听槐序如此说,便也附和道,“是呀是呀,我们正巧也借着这个机会向月姐姐讨教讨教。哄那些男人算什么本事呀,对月姐姐来说也太容易了,若是能拿下了卿九那才叫真本事呢!我这儿有一对和田玉的玉蝉坠子,是上回曾爷来赏的,就当赌资好了!”
她俩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热闹,我听着却也有几分心动。自流鹃殒命之后我一直心绪低落,平日里唯一上心的唯有修行而已,也苦练了好几个月的化形术了,当下自以为已经有了不小进步,如今正有这个机会试一试,也算是赶巧。而我自修成四尾之后进益便慢了下去,可琴歌却依旧风头不减,我也不想落了她的后。就在这时候慕桃也道,“既然如此,那算我一个,不过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只有两只金丝镯子,镶了玛瑙的,可还行么?”
“月姐姐,你也不必有什么担忧处,”诉雁怕我不答应,又道,“若是你成了,这些个首饰自然都给你,若不成,我们也不要什么首饰,就请我们每人一盒兰坊的桂花糕,你说好不好呀?”
“桂花糕算什么了,我还能赖你一件首饰不成?”我瞟了她一眼,又抓一把瓜子在手里嗑着,思忖一下便道,“虽说这事是有些难,但做狐狸就是要有做狐狸的本事,既如此,那我就跟了。不过就是个彖槿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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